符纸:“怎么样,切磋一下如何?” 张凌山一愣。 面前青年的模样很陌生,他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可这人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总让张凌山想起那个被他在泷水边用掠魂术害死的师弟,张晏山。 天师府过往五十多年里修为天赋最好,术法造诣最高,道心最稳最清的弟子,旁人口中最合适的执印人。 张凌山从来都不喜欢他。 讨厌他的天赋,讨厌师傅对他的偏爱,讨厌他轻而易举就能做到他费尽心力才能做到或者根本做不到的事,更讨厌他被保护得那么好,能随心所欲的活着。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他才是天师府的执印人,而张晏山早已经死在了泷水下,就连魂魄恐怕都已经散得半点不剩了。 张凌山敛神,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甩过去一张符纸当作应战,张晏山笑了下,轻松的把它挡了下来,然后用了同样的惊云符还击。 两个人来来往往斗了几分钟,慢慢的,张凌山发现眼前这个人的修为几乎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耗了这么久也始终是游刃有余的模样,背后还不知道留了多少后手。 即便再不愿意,张凌山也不得不承认,他不是这个青年的对手。 张凌山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他在天师府执位多年,无论走到哪里旁人总会给他三分薄面,以前的妖怪局也是这样,所以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局面。 再这么下去不行。 还是应当先回去做足准备,再来和面前这些人讨这口气。 这么想着,张凌山回手,悄悄把一张金色的传送符握在了手中,张晏山了解他这位师兄,自然不会给他机会,拂尘一甩,那张符便生生在张凌山手里化成了灰。 与此同时,饶涉和樊休那边也结束了,天师府这次来了将近一百人,都被宿宣用红绳捆了起来,而张凌山自己也像是被一把无形的索绑在了那里,一动不能动。 大势已去。 张凌山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傅同此前一直没动过手,带着特殊时期的吉祥物和白柯小朋友一起坐在后面看戏,闻言挑眉笑了一下:“你觉得呢?” 张凌山皱眉,接着却发现傅同这话根本不是问他的,而是在问刚刚和他切磋过的那名青年。 这人究竟是谁? 张凌山狐疑的看向张晏山,张晏山微笑着对上他的眼,手里拂尘一甩,惊人的威压瞬间自上方朝他汹涌而来,张凌山撑不住,居然生生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堂堂天师府执印大天师,居然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面前被迫屈了膝。 奇耻大辱! 张凌山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眼里的阴狠和愤怒几乎快要实质化。 张晏山对上他的眼,笑了笑:“别怎么看着我,我也没打算做什么,只不过是想问你一个问题罢了……” 他垂眼,俯身靠近张凌山,慢慢压低了声音:“张凌山,对九年前你做过的那些事,你可有后悔过?” 九年前张凌山还是天师府面上温文尔雅的大师兄,表面功夫极好,做过的唯一能被人拿来质问的事也就只有…… 张晏山。 张凌山眼里的惊愕一闪而过,心里一时间有很多话想问—— 你到底是谁。 你为什么知道之前的事。 你是来给他报仇的? 但这么多想问的话,到最后却都成了一声冷笑:“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像是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答案,张晏山眼里没有失望也没有愤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