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钰冷着脸,瞥他:“是,帅惨了。” 徐禾还没来得及乐呢。 薛成钰漆黑如夜的眼眸已经盯着他,今天第三次道:“别说话了。” 徐禾闭嘴了。也真的很困,靠着薛成钰的肩膀睡过去了。 他觉得今天真倒霉,刚刚被这么一群神经病追杀,憋屈的不行,等他回去后一定要查清楚,把苏家弄死。想到苏家,徐禾眼里就掠过杀意,敢把注意打到他姐姐身上,活腻了么? * 从这条路过去,离京城中央是越来越远,甚至一路快马飞驰,已经到了京畿地区。天色渐晚,薛成钰顾及徐禾的伤,先给他找个小医馆。医馆的老大夫生平第一次接触如此气度不凡的贵人,也不敢怠慢。 那箭矢染了毒,徐禾右臂上擦伤的地方,已经泛黑。拿刀剜肉的时候,徐禾别过头,疼得额头边全是密汗,紧咬牙关才不喊出声。 薛成钰皱眉,拿手捂住了徐禾的眼。 他身上那种沉静深幽的冷香,仿佛能淡化疼痛。等一切结束后。 徐禾声音都颤抖:“见见见见骨头了没。” 薛成钰回他:“没有,别怕。” 老大夫擦擦汗,心里比徐禾还紧张,接着叮嘱了一些事情,给出了一支涂抹割伤的药膏。刚刚处理完伤口的徐禾不能奔波,薛成钰便先在这里住下来了。 徐禾躺在床上,喝下汤药后,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徐禾睡前薛成钰坐桌前,开始铺开纸墨,写信,他睡醒时,薛成钰已经夜里托人送出,从门外回来。徐禾就是被他推门而入的声音吵醒的。 踏着月色归来,薛成钰的表情满是肃杀,如覆霜雪。 室内油灯如豆,昏昏黄黄,徐禾揉了揉眼:“薛哥你回来了。”他刚睡醒,声音有点虚有点哑。却轻柔如羽毛划过心头,让薛成钰一愣,旋即抿唇,眉间霜雪微融。 薛成钰从桌上拿起药膏,坐到床边,要徐禾把手伸出来。 徐禾也不反抗他,他现在右臂动一下都痛死,逞什么能。 他很好奇,薛成钰刚刚写的信是什么? 于是也问了出来。 薛成钰不打算瞒他,“没什么,关于后位之事。” 徐禾吓得张大嘴巴:“后、后位?皇后娘娘不是身体已经开始好了么。” 薛成钰垂眸,微暖的烛光从他玉一般的侧脸流过,也沾冷意,道:“好什么,回光返照罢了。” 徐禾瞪大眼。 薛成钰语气冷淡:“皇后娘娘的病早在一年前就被太医确认无药可救,整个御医院都束手无措,如今无缘无故便好起来,怎么可能没有蹊跷。” 徐禾一时间也搞懵了,事有蹊跷,那么这个花宴到底是为了干什么? 薛成钰看出他心中想法,道:“为了抓住内贼,找出凶手。” 药膏涂在伤口上清凉的感觉下是密密的痒。 不过现在徐禾太震惊,这痒都察觉不到了。 所以从一开始,皇后娘娘就知道自己必死。而所有人,包括皇上包括长公主包括步琉月包括他们一干参与花宴的人,却都不知情。 那薛成钰,他又怎么知道? “你……” 薛成钰头也没抬,道:“猜的。” 徐禾:“……”真是被噎到没话说。 一国之母啊,这样断言生死,他也不怕被听到治罪? 薛成钰修长的手握着少年的腕,细致地上药。他不怕徐禾知道这些,从某种意义上,徐家也牵扯在利益中心里。 薛成钰道:“苏佩玉对后位,倒是势在必得。”说罢,他唇角勾起一丝冷然笑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