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斐一时震惊的脸色又青又白。 牧婷婷忍不住想替牧斐辩解道:“嫂嫂,你不能这么说三哥,三哥他其实是担心……” “跟踪别人,擅闯民宅,你们还有理了?”秦无双不待牧婷婷说完,扭头就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是牧婷婷先暗地里跟踪了她。 牧婷婷登时缩回脖子不敢接话了。 秦无双不再理他们了,转身就朝自己的马车走了过去。 牧婷婷看着秦无双的背影,悄悄地对牧斐道:“三哥,嫂嫂她好凶呀。” “你才知道!” 牧斐冲牧婷婷翻了个白眼,又狠狠地瞪着秦无双的背影,嘟囔道:“敢瞧不起爷,爷回去就把《孙子兵法》《六韬》倒背如流给你看看,切!” * 秦无双刚从马车上走下来,蕊朱与半夏便急急地从大门上迎了下来,半夏道:“小娘子,牧老爷回来了,正在倪夫人房里,倪夫人方才打发了人来传你进去拜见老爷去。” 牧守业回来了? 秦无双心下一惊,皱眉问:“何时回来的?老爷要回来,为何府里一点消息也没有?” 半夏道:“老爷这次回来谁也没通知,也是到了门上大家才知道的。” 牧守业身为镇守边疆的主帅,无诏是不得随意回汴都的,如今回来,定然是有诏在身。既是有诏,怎么也不提前派人通知府里,也好提前准备准备,竟这样悄无声息地就回来了。 想到这里,秦无双隐隐约约觉得汴都城里恐有大事要发生了。 秦无双进入倪氏房里时,屋子里正是一片寂静无声,明明座椅上坐满了人,地上也站满了人,就是没有一个人说话,连呼吸都被压的很低,生怕惊到了谁似的。 堂屋上首左边主位上,坐着一位年纪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 那人生得直鼻方腮,卧蚕眉,丹凤眼,倒是相貌堂堂,细看与牧斐竟有六七分相似。 只是面容过于沉肃,光是坐在那里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尤其眉峰凝着的一股杀伐戾气,让人不敢直视。 他身上穿着一身石青色窄袖常服,大概是常年行军打仗的习惯,袖口被缠臂缠得紧紧的,给人一种干练果决的感觉,——这位,想必就是牧守业了。 他右边坐着倪氏,左下首坐着几位妾室,妾室后面站着牧家的女孩与一众丫鬟婆子们,就是没有老太君,估计应该是已经见过了。 也难怪大家不敢吭声了,光是往牧守业身边一站就觉得压抑。 祥嬷嬷一见她进来了,忙笑着说:“秦小娘子来了。” 众人如释重负似的,齐齐看向她,有松了口气的,有微微笑开的,有面无表情的,总算比方才松快了些。 牧守业举目看了过来,一时喜怒难辨。 祥嬷嬷赶紧命人倒了一盏茶递给秦无双。 秦无双盈盈上前,在距离牧守业三步之处,屈膝跪地,举手奉茶:“无双拜见老爷。” 这是规矩,原本是新妇在过门后的次早向二老奉茶,只是她情况特殊,加上牧守业常年不在家,这是他们初次见面,论理论礼,她都得跪拜这一回。 牧守业看了祥嬷嬷一眼,祥嬷嬷会意,赶紧接了茶奉上,牧守业接了茶,却没喝,而是随手放在一边的茶几上,只道:“起来罢。” 秦无双依言起身,垂眸而立。 “打哪里来的?”牧守业随口问道。 秦无双斟酌着答:“才从外面回来。” 牧守业听了,脸色有些黑沉,又问:“听说你在外头不仅经营着秦家药行,同时,还开了个什么花圃,整日忙进忙出的?” 秦无双忽然察觉到有丝不对劲了,想了想,她还是坦然承认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牧守业语气一沉,疾言厉色道:“哼,无论你以前什么身份,如今你既已嫁入牧家,就该遵守牧家规矩,安安分分地在家相夫教子,学习中馈之术才是,怎好日日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