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晚,宫门早已下钥,可陛下口谕谁敢不尊? 一队内侍急匆匆除了皇宫赶往二皇子府。 宇文恒最近为了安抚董悦馨,着实花费了不少精力。 好容易董悦馨睡下了,他又想起了苏琬白天那幽怨的话语。 ——殿下,珍珍想念父王了。 苏琬是无关紧要,可她的女儿毕竟是他目前唯一的血脉,且玉雪可爱的珍珍也着实惹人喜欢。 自从过了百日他还没同女儿见过面,多少有些惭愧。 他抻了抻略有些皱褶的衣摆,迈步朝苏琬院中走去。 苏琬容貌出众又最懂做小伏低,又有珍珍这个小宝贝在旁边逗乐子,宇文恒只觉得所有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 四个多月的珍珍玩了一会儿很快就困了,被她的乳娘带回去睡觉,宇文恒和苏琬也算小别胜新婚,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将将入港,就听得外间一阵嘈杂。 “何人在外喧哗?”宇文恒话语中夹杂着怒火。 有人回话:“殿下,陛下急召您入宫。” 宇文恒一愣,这都什么时辰了,父皇竟然想起他了? 苏琬虽然只是一名侧妃,终究是侯府贵女,懂分寸识大体,忙推了推宇文恒:“殿下快起吧,陛下召见不容耽搁。” 她自己也赶紧下了床,唤来丫鬟们替宇文恒梳洗换衣裳。 不到一个时辰,宇文恒已经赶到了乾元殿外。 五月下旬的天已经很是炎热,他却觉得后背一片冰凉。 往常内侍们对他这个嫡出皇子是很客气的,许以重利时甚至可以打探出一些父皇身边的秘事。 可今日气氛却格外严肃,一路行来这几名内侍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和他多讲一句。 父皇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殿下请。”正想着,刘顺迎了出来。 他不敢再多问,随着刘顺走进了寝宫中。 然,他的一条腿刚一迈进殿内整个人就懵了。 父皇看似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地上跪趴着的女人……竟是十几日未曾谋面的林瑟瑟! 不好,事情败露了! 宇文恒的心里瞬间转了好几个弯,赶紧收敛住脸上的惊慌,稳稳当当走到永泰帝跟前,一撩衣摆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永泰帝冷眼看着这个模样同自己最为相像的儿子,一颗心凉得生疼。 天家无父子,兄弟必阋墙。这似乎已经成了皇室的定律。 他从小经历得也多了,所以最不愿意自己和儿子之间,儿子和儿子之间也走上这条路。 没想到不管他如何防范如何安排,依旧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不想再和宇文恒绕弯子,直接伸手一指林瑟瑟:“恒儿可识得此女?” 林瑟瑟本就不是心机深沉的女子,从宇文恒一露面她的神态就完全不一样了,不知是爱还是恨,总之就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纵然没敢开口说话,但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的确同二殿下颇为熟悉。 她的眼睛生得极美,往日宇文恒觉得恨不能融化在她那双春水般的眸子中,此刻他却只觉这眸光似烈焰,像是要把他的一切都彻底毁灭。 宇文恒硬着头皮道:“回父皇,儿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