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仪罕见地在心里爆了粗口。 这一点他之前就有想过,只不过贪恋着乐,硬生生压制住了自己如脱缰野马的思想。 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暾暾也不是人类,他有翅膀的。” 付锐修神色一变。 宁仪轻哼一声。 看吧,准得后悔! “他能藏起来?”付锐修问,显然说的是暾暾。 宁仪现在也懒得隐藏什么了,干脆一股脑都说出来,“对啊,起初不会藏的,在肚里的时候还有蛋壳,为了这个我费了不少劲,月检都提心吊胆,还跑出去打算自己生的……” 正喋喋不休,想把自己一直以来的所有苦恼和委屈全部说出来,豁出去似的倒苦水。 都到了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宁仪破罐破摔,却遽然被揽入怀中,宽厚的怀抱将他的脑袋压得严严实实,他连一个字都吐不出了。 “对不起。” “……啊?”宁仪微愣,画出个问号,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不起。”付锐修重复一遍,声音是与以往不同的,仿佛沉在水底,闷闷地带着回响,响在他耳侧,剩下的声音更是低弱到像是要被水淹没了,带着自责至极的意味,类于溺水之人窒息前发出的悔恨,“是我的错,是因为我……” 宁仪从他怀里挣脱,不再压抑自己力量的使用,冷淡地看着他,张了张口,想说“怎么是你的错?” 但一想,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有暾暾,怎么会需要注意这防备那,可不就是他的错! 要不是他,他需要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吗?需要应付顾云胡吗?需要暴露在媒体、世人眼下被指指点点吗? 虽然结果都是好的,但没错,就是付锐修的错! 宁仪像被提点了一样,忽然昂首挺胸有底气起来。 他转身去开门,“进屋再说。” 他们俩之间要说清的事太多了,他自己也有瞒着对方的事情,需要一件一件理清。 如果不说清楚,他有预感,他俩药丸。 门刚一打开,露了一条细缝,身后熟稔至极的气息骤然袭来,拉扯着他,细密的吻暴风骤雨一般落下来。 宁仪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吻落在他眼皮上,又向下移至鼻尖、嘴唇,裹挟着近乎绝望的气息,肆无忌惮地掠夺、侵占、索取。 “别离开我……”在他犹在怔忪的时候,付锐修含糊的声音递过来,“我这么不好,但别离开我……” 瞧见付锐修这副显然不是想跟自己闹掰的状态,宁仪还有点懵,这副恳求的姿态着实很少见,大概只有偶尔在床上、宁仪故意逗他时才会看见几眼,但也没这么…… 低声下气。 也不是非得离开,那不是脑子一团浆糊的时候瞎说的话嘛…… 宁仪这么想,嘴上自然也就模模糊糊地说了出来。 一如每次被磨着换姿势时一样容易心软。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宁仪气鼓鼓地挥散掉,等再反应过来,已经被付锐修边亲边抱着带进门,一路纠缠到了卧室。 这个点家里除了啾啾和嘤嘤并没有旁人在,因为今晚两人都要出门的原因,白天就已经心照不宣地让徐含薇把暾暾带回家带一天,可让付家夫妇俩乐坏了。 徐含薇当时还以为是小两口今晚有什么特殊活动不好带暾暾的,还着意提点了付锐修,又送来了什么东西。 宁仪一进卧室就看见了。 黑暗并不影响他视物,况且这萦绕着的玫瑰花的香气也根本遮掩不住。 宁仪被按在床上,厚外套掉落在地,付锐修开始解他的第一颗扣子。 极轻与极有质感的刺啦两声响交织,宁仪沉默,付锐修也沉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