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仪终是控制不住地哭出声。 即使这只是梦,但梦里能重又见到家人。 阿爹阿娘他们应该找了他很久吧……或者因为他穿书而对世界规则有影响而忘了他? 他不敢再往下深想。 眼前景象又一晃,是温婉姝丽的阿娘,“福宝,阿娘来接你了……” 他向前伸出手,眼前人影忽散,紧接着耳边响起“咿呀呀”的婴孩叫声。 宁仪还陷在刚才的梦里,恍惚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已经是个有宝宝的爸爸了。 他睁开眼,果然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人一同瞅着他。 他:“怎么了?” 付锐修伸手过来,拇指指腹擦过他眼下,“怎么哭了?” “嗯?”宁仪伸手抚上脸颊,才发现脸上好像确实有点湿湿的。“不会是暾暾糊的口水罢。” 付锐修露出担心之色,“我才抱暾暾过来。” “……”宁仪回想刚刚梦见的家人朋友,鼻子又有点发酸,“可能是梦见了什么怀念的事情。” * 这件事只给宁仪带来了大半天的困扰,之后就抛之脑后。 毕竟只是个梦,真要跟它较真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离婚礼只剩寥寥两天,宁仪虽然被交代了不用他操心任何事,只用在付锐修做出决策的时候提提意见,诸如婚礼场地、用什么花、邀请哪些人等等等等,都得宁仪一一认可同意。 宁仪自认审美还不错,一些小东西甚至自己上阵指导制作采买。 一应都要上好的,那现场不可谓不壮观。 一些旁观的不知内情的人小声讨论他大手大脚。 付锐修只伸臂将人揽过,淡淡乜了那人一眼,那人立马噤声。 更加上有些媒体闻风而来,许许多多需要顾及的,一时间让两人陷入忙碌之中。 布置婚礼现场时,早已定下是伴郎团之一的孔迩旁观了一会,在付锐修歇下来的片刻邀他去附近的咖啡馆小坐。 温暖馨香的室内,孔迩十指交错,神色认真地看着自己要好的兄弟,拇指互相摩擦了会,斟酌着道:“我观察宁仪几天了。” 付锐修静静地看着他,并不搭腔。 孔迩苦笑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一直以来,只有你不会对我的能力感到奇怪。” “你想说什么?”付锐修指腹摩挲着咖啡杯的手柄。 “你清楚我有道家背景,我爷爷就是个道士。我又隔代遗传了我爷爷的阴阳眼……你别笑啊!”孔迩嘟着一张娃娃脸,气恼道。 “嗯,你说。”付锐修收了笑。 “我不信你和你的小可爱在一起这么久,没有发现过什么异常,大学那会,有时候妖鬼过路的时候,你比我还灵敏。”孔迩泄气地看着他,这大概属于天赋,羡慕不得。 “那会只是瞎猜的而已,看你每次一有异样就特别紧张,忍不住逗逗你。”付锐修不以为意。 “但每次都是准的。”孔迩直视着他。 付锐修沉默,过了一会才道:“如果你要叙旧的话,现在恐怕不是时候,我很忙。” “锐修!”孔迩叫住他,又压低了声音道:“你在逃避什么?那天我初见宁仪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他绝对不是人类,我透过他那层障眼法看到了他的伤痕累累的原本面目,但他身上的金光又跟我认识的道光佛光不一样,甚至散发着妖气,我推测他是海里的妖怪,虽然观察了这几天,我看不出他的其他端倪。” “他那天受伤了?”付锐修皱眉。 “……”孔迩抓狂,“这个是重点吗?” “不然呢?”付锐修理所当然。 “你……你是不是早就有猜测了……”孔迩忽然醍醐灌顶一般,疏通了事件经脉,微微挑起眼尾,“但你还是跟他在一起,你不介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