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庆比白玉雪要迟钝很多,看见女孩儿在斜阳下亮晶晶的眼角,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问道:“又没起风,你眼睛里进沙子了吗?” 白玉雪忍着眼泪,强笑道:“是,我眼里进沙子了。” 高庆道:“我给你看看,吹吹吧。” 白玉雪道:“不用了,已经好了。” “那走吧。”高庆带头进了一条巷子,白玉雪笑了笑,跟上。 这一片住宅建筑比春芳街还老旧,可说是东海市的贫民区。当然,比之真正的贫民区还是不一样,谁见了贫民区还有楼房的? 这里靠近城市边缘,城市开发的脚步正在向此靠近,很快被高楼大厦淹没。 看门大叔的房子,在一栋六层干打垒的顶楼。这房子也是企业职工宿舍,职工们大都迁居,也有的随企业整体搬迁走。这一片已经被划定为拆迁区,职工们便将房子租出去,有一点收入是一点。 看门大叔倒不是租房客,他原本便是企业职工,房子属于他。 为了女儿,他没有跟着企业搬迁走,而是办了内退,在东海大学找了个看门的工作。 高庆和白玉雪走在干打垒的楼道上,引起住户们纷纷打量,实在是两人太亮眼了。 两人上到六楼,那看门大叔正在楼道上煮饭。 “大叔!我们来啦。”白玉雪叫道。 看门大叔抬眼一看,吓得手里锅铲都差点掉地下。 “你们……真来了?” “当然,说来就来。”白玉雪理所当然,信心十足地抢了高庆的台词,实在是薛贵的事情让她意犹未尽,并且与有荣焉。 看门大叔局促不安,完全没有在校门口时候的气势。 “请进,请进……家里乱,不好意思……” 家里不是很乱,只是家具用品比较老旧,还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置办的。白玉雪犹如穿越回那个年代,看着老式桌椅都觉得稀奇。 有两间房和一个客厅,面积五十来平米,地板还是水泥面,天花板抹着膏灰。 高庆走到一个小房间里,有一张床和一个少女,她十五六岁,眉清目秀,但脸色苍白。 床上放着案板和电脑,少女身后枕着被子,在电脑键盘上打字。看到高庆和白玉雪进来,吃了一惊,推了推鼻梁上的大框眼睛,问道:“你们找谁?” 高庆笑道:“就找你。” 看门大叔在高庆和白玉雪身后说道:“苏儿,这位老板是来给你治病。” “治病?”少女苏儿疑惑道:“爸爸,这些年您什么人都找过了,您知道是没用的,怎么还找人来呢?” 看门大叔无奈道:“苏儿,是这位老板自己要来……” “爸爸,说吧,他要多少钱?”看来看门大叔以前没少被骗,苏儿已经有经验了。 “十……十万……”看门大叔没骗女儿。 “狮子大开口!你们走吧,我就不报警了。”少女苏儿有威胁高庆之意,是个聪慧的女孩。 白玉雪嘻嘻笑道:“老公,你被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