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有东西扔过来,砸在了门上。 卓稚顿了顿,安静不过一瞬,又继续敲起来:“起床啦起床啦,真的不能再睡啦!好东西好东西!我带你去看好东西!” 十分钟后,门缝终于开了点,黎秦越长发散乱,遮得脸只有半个巴掌大,眼睛瞪着卓稚,凶巴巴地吐出两个字:“怎么?” “下雪了!”卓稚赶忙道,没忘记用胳膊格住门。 黎秦越下一瞬的反应果然是关门,夹在卓稚胳膊上,卓稚做作地“哎呦”了一声。 黎秦越松开了手,瞄了她胳膊一眼,看到个被羽绒服包裹得踏踏实实安安全全的棉棍棍。 “姐姐姐姐姐姐,”卓稚一迭声地叫,“山上的雪景可美了,我们去踩第一道雪!” 黎秦越睨着她:“没兴趣。” “我们去堆雪人!大雪人!” “没兴趣。” “打雪仗!大雪仗!” “没兴……” “滚雪球,大雪球!” “没……” “滑雪!!我做个板车,我们呲溜一下从山顶滑到山下去!” 黎秦越:“……多长时间?” “嗯?什么多长时间?” “做板车。” “十分钟!!!材料工具室都有!我立马就去!” “十五分钟。”黎秦越道,“我去洗脸。” 十五分钟后,黎秦越穿着身滑雪服出来,色泽鲜亮,衬得人活力四射。 她下楼时,听到卓稚在院子里喊:“姐姐姐姐我搞好啦,你快来。” 黎秦越没忍住加快了脚步,出了门,左右扫了扫,视线落在卓稚的手里。 皱了皱眉,道:“这个?” “对啊。”卓稚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了地上,“我们一出门就是下坡,这会没人,可以滑下去!” 那是一块粗糙的拼接木筏,如果它要下水的话,可以把它称之为木筏。木头有粗有细,被大红色带金丝的绳子捆得很扎实。造型朴素,简洁但丝毫不大方,跟“车”这个字没有任何联系。 卓稚手握着大红绳的一边,姿态像牵着一头驴,黎秦越指着那东西,嘴巴动了好几下才发出声:“这个?滑下去?” “对,坐上面。”卓稚立马蹲下身一屁股坐在了木筏上,回头看她,“姐姐你没经验,就先在我身后,抱着我腰就行。” 黎秦越脑袋有些晕,抱着卓稚的腰这个事挺美好的,但坐在这个小破木头板子上,在山庄里展览,那可就太……不美好了。 “我们……”她想了想,“我突然想堆雪人。” “好啊!”卓稚踩了踩地,“我们滑下去,去广场堆,那里可以被很多人看见。” “啊好冷啊。”黎秦越转了个身,“要么我们等暖和了再出门吧。” “今天还可以啊,下雪的时候不冷,雪化的时候才冷呢。”卓稚一蹬腿,木筏滑出去一大截。 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兴奋的,卓稚的脸蛋红扑扑的,眼睛水汪汪的,是黎秦越最喜欢的颜色。 “那个……”黎秦越看着她,“我饿了。” “我拿了小蛋糕和坚果,”卓稚拍了拍口袋,“我们可以路上吃。” 黎秦越没法找理由了,黎秦越觉得再找理由,自己就有些十恶不赦了。 她做了最后的挣扎:“这个真的好玩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