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不舒服。” “是心里不舒服,还是身上不舒服?” “……身上不舒服。” 湛祯身上仿佛藏着一只贪婪的猛兽,随时可以越笼而出,他望着他的猎物,权衡着是暂时蛰伏观察,还是索性一口吞下。 咸笙小心翼翼的呼吸,鼻翼微微煽动,竭力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他就在湛祯怀里,香甜松软可口的要命,不管怎么做,都无法让男人忽视。 “孤命人去传太医给公主瞧瞧。” 他还是不肯放过咸笙,扬声便喊:“来……” 咸笙柔软的掌心捂住了他的嘴巴,湛祯冷冷看着他,怒意明显攀升。咸笙懵了一下,急忙把手收回,不得不编出具体的理由:“我,我来了癸水……” 他说罢,就又别开了脸,神色尴尬之中带着几分羞恼。 他琢磨,这应该可以了吧,丈夫总该能体谅妻子的难处,毕竟姑娘家家的,这种事情总是羞于出口。 他等着湛祯将他放开,却听男人道:“给孤瞧瞧。” “……”咸笙无法置信的看他,湛祯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既然已是夫妻,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说罢,随手来掀他的裙子,咸笙蓦然又捂住,他一下子蜷起双腿弯下腰,用力的抱住自己的下半身,心里的委屈一阵阵的涌上来,眼泪啪嗒掉了下来:“我怎么说也是大梁公主……你怎可,这般羞辱于我。” 他哽咽,湛祯顿了顿,也跟着侧弯腰,来看着他精致的侧颜,梨花带雨的美人越发让人心动不已,他舔唇,解释道:“孤并无此意,只是今日新婚之夜,春宵苦短,公主一味逃避,十分可疑。” 咸笙听出来他话里隐隐的服软,心中微微一动。 女人爱撒娇哭泣耍性子倒也不能全怪女人,谁让男人就吃这套。他回忆与湛祯接触的不多的日子,似乎他针锋相对,湛祯就越来越过分,反而有时不慎露出弱态,他会稍微克制一些,哪怕言语之中不肯退让,但行动上总会稍有收敛。 他当即委屈道:“你觉得我可疑?那你说我哪里可疑?我都已经与你拜过天地,人也到了你大晋,早晚还不是你的人……你缘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湛祯:“……” 他短暂反思了一下,挑眉道:“今日本就该行周公之礼,孤按规矩办事,何错之有?倒是公主,嫁了人却不记得该尽的本分,推推搡搡,竟还反咬一口,倒成了孤的不是。” 咸笙说不过他,气的又咳嗽,湛祯单手抚着他的脊背,却被他一把推开,“可那癸水也不是我想要它来的。” “给孤看。” 两人对视,湛祯平静,咸笙咬唇,他忽然很想给湛祯一巴掌,最好能把他脑袋拍烂掉,叫他瞧瞧里头都装了些什么东西,他捏紧手指,到底不敢打湛祯的脸,忍无可忍,他又猛咳起来,一拳砸在他肩膀,恨道:“身为丈夫却不信任妻子,你觉得你是个好丈夫吗?你要看,我偏不,反正我打不过你,你大可以强迫我,总归我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你的,想必你也根本不在乎我能活多久,等你得到你想要的,就可以借着我死在北国的名义发兵大梁,毕竟,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湛祯给了大梁好大的面子,结果十城换来一个无法暖床的死人,理由足够充分!” 他神色狠厉,但身体却无法控制的发抖,像极了逞强的小动物,湛祯眉头皱起,忽然伸手将人搂在了怀里,道:“罢了,孤信你。” “咳——” 咸笙一口气说太多话,喉咙发痛,他闭上眼睛靠在湛祯怀里,背部给他轻轻抚着,渐渐歇过来,湛祯道:“太晚了,公主上床休息吧。” 咸笙抿唇,撑着他的胸口起身,扯开被子下了小榻,脚步虚弱的走向了那张大床。 与湛祯一番纠缠费了他好大的力气,咸笙皱着眉,一边咳嗽,一边拿被子裹住自己,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下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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