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几乎没离家,遂推开后院小门,趁街巷冷清,到外头透透气。 街角有人影晃动,身法巧妙,却避不过耳聪目明的秦茉。 秦茉心下发怵,加快脚步,猛然记起燕鸣远私下透露的,改而放慢速度。 果然,她身后之人,仅仅是尾随,与她保持四五丈距离,不靠近、不远离,应无敌意。 燕鸣远对她说过,盗门那人在得悉秦茉为“风影手”后人时,多次到这一带窥探,曾与越王留守的护卫交手;因青脊入住东苑,那人更不敢逗留,偷偷离了长宁镇,后趁杜栖迟赴饶州、秦茉回家,那人试图进秦园,被北松打跑了一回。 在她毫无警觉的情况下,这身份地位的两位爷,不动声色,暗中派人守护秦家。 想到此处,秦茉莫名同情越王与容非。 他们所求的,始终未得。 大抵是因心里念着容非,步伐不自觉走出街巷,上了石板桥,等她回过神来,人已身在长宁河南岸,离容非那宅子的巷口,仅余数丈之遥。 月华弥散幽光,清浅映照出勾勒檐角墙帽的高低错落,亦清晰照出巷口停靠着一架气派的杵榆木马车。 车身四面包裹粉色丝绸,窗牖精致华美,马儿膘肥体壮。 那是孟四小姐的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大概还有3-4章,就是大家最近不爱留评了,我好桑心~哭唧唧~】 特别鸣谢:读者“ackeedylan”,灌溉营养液 +1 谢谢小仙女~(≧▽≦)/~ 第九十章 一瞬间, 秦茉鼻翼微酸。 正因为这酸涩感一点点蔓延至心上,使她确切认清一事——她舍不得将容非拱手让人。 可她……似乎一次又一次推开了他。 从白塔村的茶田,他初次向她求亲, 她以“有婚约”为由搪塞, 到后来悄悄在心中接纳了他, 却含混不清地给了半句承诺;在秦园, 她为妆奁之事与他冷战,后又因他隐瞒身份而撵走他;即使前些天, 他孤注一掷从杜栖迟手上救了她,她仍旧将他拒之门外。 自作自受。 他们都一样。 薄薄纱云半笼烟月,流光渗往人间,照得人心忽明忽昧。 骤风四起,秦茉衣衫单薄, 耐不住秋凉阵阵,意欲抽身回北岸, 巷道中依稀传出人声,恰恰源自容非那宅院的方向。 她完全是无意间逛到此地,被人瞅见,怕要误会! 快步躲至树后, 她捂住起伏的胸口,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暗呼:太蠢! 既然她被人暗里护着,护卫定会将一切看在眼里,躲了不显得更心虚啊? 窄巷信步出来数人, 当先的正是容非。 月色之下, 其青白袍子皎如玉树,双眸如墨夜深邃, 容颜透出的孤傲疏离,是秦茉从未见过的。 围绕在他身侧的,有东杨与西桐两名健壮结实的护卫,还有一位穿丁香色绸裳的姑娘,细看她鹅蛋脸,杏仁眼,眉心一点红莲,不是孟涵钰是谁? 见孟涵钰和丫鬟仆侍行出,车夫和其他护卫立马收起困顿之色,躬身迎候,其中一人道:“表小姐,少爷在长兴酒楼喝酒,遣人来报,让您先回。” 闻言,容非神色缓和,转而对孟涵钰道:“孟四小姐道上小心。” 孟涵钰眸光滑向他沉静面庞,停留了短短一瞬,夹带难以言喻的复杂,如有不舍,如有失落,如有期盼,如有释然,随即盈盈福身,娇嗓些微轻颤:“贺七爷,再会。” 她由丫鬟搀扶,坐上马车,在帘子放下的顷刻间,幽幽垂下眼眸,没敢再看容非一眼。 ………… 目送她离开,容非暗自舒了口气。 孟涵钰随贺祁同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