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住他俯首逼近的唇,“放开,我有话要说。” 容非轻笑滚向里侧,目视她起身整理衣裙与发髻,唇角似抹了蜜。 秦茉信步行至门边上,淡淡出声:“翎儿,这几日天凉,你先回房替我整理秋裳,而后自行歇着吧!我这儿还有许多事未处理。” 她一向待下人体贴,此举再平常不过。 “姑娘,翎儿再为您添茶。”翎儿似从梦中惊醒,嗓音涩涩的。 “不必,夜间饮茶,怕睡不好。” “是,姑娘请别太晚,楼下阿顺在,您唤一声即可。”翎儿依言退下。 秦茉倾听她掩门离去、缓步下楼的声响,暗舒了口气。 容非侧身卧于榻上,以右手支着脑袋,笑眯眯冲她招手。 秦茉再也不上他的当,拉了把椅子,坐到墙边,闷声道:“你别动,省得被人瞅见。” 她这几日连续应酬孟四小姐、刘夫人、里长等人,今日原想整理账目,不巧长兴酒楼的贺三爷请镇上商家小聚,还让贺祁亲自来接,秦茉只好与魏紫、小豌豆“欣然”同往。 事实上,她也觉得,是时候找容非,把事情说清楚。 “我问你,”秦茉凝视两尺之外的他,赧然之色退却后,端肃之意顿生,“你……真名叫什么?” 容非一怔,“真名?父亲姓容,我儿时便叫容非,不骗你。只是出于某些特殊原因,改名换姓好些年。” 秦茉双眸一瞬不移直视他的面容,从他提及父亲的神态,苦中含有一丝缅怀,断定他所言非虚。 容非叹息:“有些事,如我当日与你说的——家母千叮万嘱,不可对人言。咱们成亲后,我再慢慢坦陈来龙去脉。” “成亲”二字,烫灼了她两颊。 她垂目抿唇,极力掩盖心头翻涌的蜜味,正色道:“再等我两个月。” 容非先是一喜,随即拉长了脸:“为何还要等?你与何人订的亲?明日立即退了!” 他姿态慵懒,语气则极具威严。 “是我父亲多年好友的公子,”秦茉双手把裙带拧成麻花状,“我一生下便订的娃娃亲,至今不曾见过。” “父亲多年好友的公子?”容非双目发亮,突然爬起,伸长臂膀去拉她手,“姓甚名谁?哪儿人?哪一年生的?” 秦茉讷讷地道:“你……想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伤害他……最多打一顿出气。” “切!”她顿了顿,又道:“我只知对方姓龙,比我大四五岁,天佑元年生的吧?据说是江浙人士,具体哪个城哪个镇,我已记不清。” “我……我天佑元年生的,”容非乐不可支,笑容潋滟,“我出生成长于江浙一带,‘容’和‘龙’”发音相似,你当我是未婚夫,直接嫁我吧!别犹豫!” “有你这般耍赖的么?我如何向父亲和那位龙伯父交待?” “那个……说不定,令尊和我爹也认识……?”容非试探地问了一句。 秦茉嗔道:“这玩笑可不好随便乱开!目下什么境况!何必惹事?” “那……你为何要我多等两个月?” “我娘的遗命,让我等到十八岁,如果龙公子不来,我就能……”秦茉偷偷瞄了他一眼,“另嫁旁人”四字,终归说不出口。 “不来?你的意思是……这些年,他未曾与你商定亲事详情?”容非忿忿不平,手上力度加重了几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