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转而出西苑。 斜阳欲落未落,主院大门紧闭,他步履匆忙直奔而回。 楚然在阁子更衣,听得仆役招呼声,边系带子边出迎,抱怨道:“公子啊!您可算回来了!我收拾老半天,总算把厨房恢复原样…… “您半夜想吃点心,好歹叫我来做,别自己一个人半夜三更半夜下厨,手又不方便,还打瞌睡……把厨房熏得到处黑乎乎的……把人家小李吓坏了!” 容非赧然笑道:“再不济,赔点钱重新建一个便是。” 他哪里是半夜要吃点心?被昨晚一连串噩梦欺负后,他不敢再睡,又不愿惊醒楚然,便独自到花园忆苦思甜。 他明知秦茉再不可能像上回那样偷偷跟着他,仍执意将原路走了一遍,到了厨房,又心有不甘。 越王堂堂一王爷也亲自上阵做点心,他也能! 他小时候曾与母亲一起动手劳作,虽隔十八年,印象颇深。 做点甜食,让那怒气冲冲的姑娘甜一下,心就软了。 于是,他找出糯米、芝麻、糖等,意欲先蒸糯米,后捣烂,再以研磨好的芝麻屑和糖做馅儿……他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自得,遗憾是糯米还没蒸好,实在太困…… 被呛醒时,厨房里烟雾弥漫,墙黑了,锅里的糯米已成焦碳。 他把这一切归咎为——半夜腹中饥饿。 楚然半信半疑、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一说法,默默为他善后。 此际,见自家公子归来,提了一串十个小肉粽,还有四五个黄澄澄的枇杷,楚然的心是崩溃的。再听他张口就问“秦家有否送来莲蓬”,楚然更是一头雾水。 主仆二人吃着小肉粽,一口一个,两下吃完,各怀疑虑。直到天色全黑,不见有人送来什么莲蓬莲子。 秦茉真生气了? 她的生气令容非惶恐。他认定他们两情相悦才亲她,她却怒而不再搭理他……这意味什么? 意味着,此事完全是他一厢情愿,他不该胡来。 那吻,变成对一位姑娘的冒犯和亵渎。 她乖乖由他搂着,也许是喝多了没力气?她口口声声说没醉,跟越王的对话也清晰流畅,最后跑得比他还快……会因没力气靠在他怀里? 容非糊涂了。 担心秦茉真生病,又没好意思亲自去问,他让楚然跑一趟酒馆,买些酒回来,借机向魏紫问问情况。 等待中,他吃着枇杷,记起燕鸣远的眼力和手劲,佩服之余,又暗自惋惜自己几乎把骑射剑泉等防身之术丢光了。 正要清理枇杷核,忽见墙角瓷瓶内插了好几根大大小小的弯竹杆,应是作器具之用。 他心生一计,下沉半天的嘴角,徐徐扬起。 【三】 翌日,天色阴沉,浓云密布,炎蒸之气淡了些。 眼看快要下雨,秦茉原以为贺祁不会造访,不料他领了一名亲随,快马加鞭赶来,刚进二门,大步上前,双目直视秦茉,大胆且热烈。 “姑娘身体好些了?”他青玉发冠色泽温润,苍青色缎袍显出俊秀之姿。 秦茉温和一笑:“贺公子有心,请入内用茶。” 她终归不忍拒绝连续两日来访的客人,尤其她前日才赴了他的宴请。 贺祁憋了一肚子话要跟她说,深觉厅内闲坐饮茶吃糕点,只会教他如坐针毡。他摇手道:“咱们散散步吧……你放心,我不会再、再那样了。” 他不提还好,提了倒让秦茉想起,他曾在东苑逼她到墙边,继而被容非甩墨阻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