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秦茉。 眼前的她,那袭淡紫轻纱堪比藤萝御风,周旋于一众灰哑短褐、粗眉大汉间,起初的怯懦退却后,微扬柳眉间风发意气,清眸流光笃定飒爽。 她柔和侧颜逆着闪烁烛火,卷翘长睫、挺立鼻梁、樱唇张合的弧度,焕发华彩,折射出疏狂俊逸的勃勃英气。 她笑意清浅,素手举杯,唇瓣染酒,丰润欲滴,昂首饮尽杯中佳酿。 那纤长粉颈,如月下堆雪,优雅美好得让容非有了研墨提笔的冲动。 数十人围拢奉觞,谈笑风生,秦茉连饮百杯,容色温和如常,无懈无怠,足以彰显何为“善饮而温克”。 容非狭长双目无片晌偏离那洒脱飞扬的女子,连腹中饥饿亦全然忘却,眸底漾起无可名状的骄傲与欢喜。 仿佛,她是他的。 此前,因父辈曾为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他开始关注这容貌佚丽的神秘姑娘,外加她对血气方刚的他欲拒还迎,勾得他寤寐思服,欲罢不能。 而此刻,容非方明白,真正吸引他的,从来不是她的艳绝容颜,也不是藏在岁月深处的渊源,是她由里而外的气韵风华,绝非简单的“娇媚”、“温婉”、“灵动”、“妍丽”等词语可一言蔽之。 她的魅力富有层次,藏而不露,大勇若怯,正因如此,她才备受不同经历、不同层面的男子的热切追捧。 这一刻,他彻彻底底,沦陷。 众人喝得兴高采烈,秦茉命店小二捧出桃仁老酒。此酒取长宁泉所酿,气清味甘,回味悠长。醇酒倾泻入白瓷大碗里,烛光掩映下,色泽清透,酒质浓稠,如清流触石,芳香四溢,引来一众哗然与雀跃。 当半数人饮得半醉,逐一落座后,秦茉蓦然回首,远望静坐于角落的容非。 他青白长袍与如玉俊颜,成为暗处的唯一亮色,星眸如醉,弯如月牙的唇角噙着蜜糖似的甜。 四目相对的瞬间,双方嘴边弧度再度翘起。 秦茉烈酒入腹,脸色一如既往,却被他的深邃眼光烫得脸颊绯霞起落。 逐渐地,他的眼神愈发添了狐惑,仿似冒出火星。 众目睽睽下,他起身迈步向她行近,每一步都踏着凌厉的风。 秦茉心跳停顿,笑容收敛,呆然抬望他复杂的目光,冷不防被他硬拽到一侧。 “跟我回去,”他剑眉凝聚寒意,挡在她身前,“不许再喝了。” “凭什么?”秦茉用力甩他的手,被他重新抓住不放。 他是她的谁?有何资格管束她? 容非不顾旁人的议论,略一低头,附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再喝,衣服要成透明的了。” 秦茉垂目觑向前襟,只见酒渍晕染在轻薄夏裳上,使得丝绸中衣一大片处于半透状,贴身穿的抹胸若隐若现。 大惊之下,她双手抱住胸前,急道:“你、你不能看。” 容非心道,又不是没看过。 只是这话,无论如何也不能当众说出口。 “面向墙壁,别动,等我。” 转头见燕鸣远兴奋地坐在木桌上,与人争论不休,容非对魏紫道:“有劳魏掌柜照顾燕少侠,容某有要事想跟姑娘商量。” 魏紫在旁早已留心二人的亲昵举止与眼神交换,惊觉姑娘听他之言乖乖候立一旁,会心一笑:“好。” 容非作出客气状,护着满脸绯红的秦茉,于旁人艳羡注目中离开。 一前一后来到后巷,见四下无人,他拉她到灯火阑珊的角落,笨拙脱了外穿的半臂衫,罩在她身上,“主院还有男仆从,你……你这样有失体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