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监视器正闪着绿色光点,证明在运行中。 把她困在不大的休息室,还要时时刻刻被监控着一举一动,连当初在园区和研究所都比在这里好,至少活动范围大得多。 再这么关下去,卫珈觉得自己肯定受不了。 她坐起身随便扯了张纸飞快写了几个字,然后把写着字的纸张凑到监视器跟前。 “我想离开这个房间。” “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不能开始研究密码,至少给我安排个别的工作?” 白纸黑字,字体算秀气,但笔锋带些凌厉,笔画也有些潦草,看得出写字的人不怎么平心静气。 别的工作? 赫沉盯着悬浮屏,若有所思地屈指叩了叩桌面。 画面里捏着白纸边缘的手猛地放下,纸张被这并不温柔的动作给蹂/躏得发出“哗啦”一声响动。 那张白皙的脸再次出现,清晰到纤长的眼睫都根根分明。 “穆雷。”他忽然开口。 另一处三维悬浮屏应声显现:“指挥官。” 穆雷从自己的方向只能看见指挥官正侧对着他,垂眸看着面前的监控画面,然而看不清他脸上具体的神情:“我需要一个生活助理。” 既然弄不清楚她身上有什么问题,那就放在自己身边,他正好也想知道对视时带来的异常到底会持续多久,又是否会随着异常发生次数的增多而减弱至消失。 总比让别人发现这个问题,并以此对他不利要好。 ......生活助理?穆雷一愣。指挥大楼顶层属于指挥官的私人区域,各种设备已经智能到十足的完备齐全,不可能会有人做得更好,他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一位生活助理才能解决。 没得到回答,赫沉微微转头抬起眼。 “......好的,我明白了。”穆雷见状赶紧应声,“您是否有人选?如果没有我马上进行筛选,半小时后将人带来。” 赫沉闻言,看着面前画面里将那张纸撕碎后转身要离开客厅的背影,淡淡道:“她。” . “你就这么让他把人给带走了?!” 面前的人满脸怒火,路定知道自己这是被迁怒了:“连会长你都没办法反驳指挥官的决定,我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权力。” 葛恩深深呼出一口气,接着侧头阴沉地看着路定:“路教授,别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绕过我向议事会那群老骨头申请卫城遗物的事,我们也没来得及好好清算。” “珈珈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不忍心再放任她被困在园区里才出此下策。” “那可真是感人,”葛恩围着这位眉头紧锁的教授来回踱步,斯文精致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到底是关心,还是愧疚?” 路定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半晌才咬牙笑了:“你何必几次三番的用这个提醒我,我答应过的事当然会做到,不过,有找我兴师问罪的功夫,还是好好想办法与对手抗衡比较好。会长觉得呢?” “你最好记住。”葛恩脸上笑意褪去,接着上前一把攥住路定的衣领冷嗤道,“路教授,我能让你拥有这一切,当然也能让你失去。你以为议事会那部分跟我对着干的能给你什么帮助?议事会将来事无巨细都会是我说了算。” 然后,再等他彻底推翻赫沉...... 到时候一切权力都将重归议事会,都将掌握在他的手中。 葛恩松开手退后两步,慢条斯理整理自己的上衣,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他没再搭理身后的路定,抬脚朝门外走去。 门打开,又缓缓合上。 路定原本紧皱的眉头松开,难堪的神情一点点消退。然后低头整理起被扯得有些狼狈的衣领。 . “什么?” 穆雷没再说第二遍:“把你东西收拾好,然后跟我走。” 卫珈一头雾水,她本来还想接着问,但是看着板着脸的穆雷只能暂时把疑问咽进肚子里,转身默默把东西都收拾起来。 跟着踏出休息室大门时,她无意中抬头看见墙角的监视器,顿时想起自己写的那张纸条。 “那个,”卫珈斟酌着问,“为什么会忽然安排我去负责指挥官的起居?” “这是指挥官的决定。” 一句话说了等于没说,卫珈顿了顿又接着问道:“是不是因为负责监视我的人向指挥官汇报了什么?” 不然怎么会昨天写了那张纸条,今天就被安排了一份“工作”? 但是......赫沉真的会因为她的“抗议”就真的这么做? “只有你行为异常时才会有专人汇报给指挥官,”负责的人向指挥官汇报?穆雷面色不变,侧头看向卫珈,自动忽略大楼顶层政务厅里时常出现的监控画面,“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