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谢景衣铁青的脸,略带黑色的嘴,已经不听深呼吸的模样,他顿时恍然大悟起来,该不是他抱得太用力,差点吧谢景衣闷死了吧…… 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如果眼睛可以挖缝的话,柴祐琛挖出来的缝,大概已经从京城裂到杭州了…… 柴祐琛抬起手来,想给谢景衣拍拍背,又想像往常一样揉揉她的头,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般。 为什么?今日不是谢景泽的大喜之日么,怎么没有喜乐,没有爆竹,没有闹洞房的惊呼声,连知了都还没有开始叫…… 但凡有一点声音,也不会如此咳咳咳……尴尬。 两人对视了一眼,谢景衣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柴祐琛咳了咳,“抱歉,没有经验。” 谢景衣一听,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嗽了起来。 这下子柴祐琛果断的给她拍起背来。 “没事,傻子!”谢景衣顺了气,瞧着柴祐琛那是又好气又好笑。 柴祐琛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块糖,塞到了谢景衣手中,“我送你回院子去,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日新妇要敬茶,得早起。” 谢景衣轻轻的“嗯”了一声,谢府不大,走不多时便到了谢景衣的院子里。 “那我回去了。”柴祐琛低声说道,之前的窘迫似乎已经消散了许多。 谢景衣朝前走的脚,突然一顿,猛的一回头,轻轻的抱了抱柴祐琛,便又快速的离开了。 柴祐琛有些发懵,就听到谢景衣爽朗的笑道,“跟着谢嬷嬷学本事,现在有经验了吧!” 她说着,快速的朝着院子走去。 柴祐琛看着她的背影,抬起手来,搁在了胸口上,低低的笑了出声。 在马车上候着的柴贵,一扎一扎的打着盹儿,见柴祐琛终于出来了,打起了精神,“公子好似很高兴,都笑成一朵花儿了。” 柴祐琛难得的没有反驳他,“嗯,是很高兴。” 切,简直就像是一只偷腥的猫儿,嘴角的油都没有擦干净!绝对是谢三娘子又给他下了一次蛊,并入膏肓了。 当然了,柴贵自诩全京城最表里不一的贴身小厮,嘴上却是说道,“公子高兴,小的也高兴。不早了,咱们早些回去吧。国公爷等不及公子,早早的便走了。” 柴祐琛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他靠在马车壁上,从胸前掏出了几枚铜币。这些铜币被编好的红绳系着,有些亮堂堂的,一看就是人贴身戴了很久了。 他用手摩挲了几下,又笑着塞了回去。 今日的夜晚,显得格外的短。 谢景衣感觉自己没有睡一小会儿,天就已经大亮了。 她穿了翟氏一早准备的衣衫,早早的便去了主院。 今日宋光熙要敬茶见亲,一家人都是要早起的。 她去到的时候,宋光熙已经穿戴得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了。 她今日并没有戴金饰品,而是扎了红色的绒花,看上去格外的娇俏。 “正准备叫人去唤你,怕你又睡过头了,不想你就来了。”翟氏嗔怪的看了谢景衣一眼,招呼她快些来站好。 虽然谢家不大讲究虚礼,但这该有的,绝对不能省。 见人都到齐了,宋光熙同谢景泽一道儿,在谢保林同翟氏跟前跪了下来,“公爹喝茶,婆母喝茶。” 谢保林同翟氏也没有什么为难之心,笑眯眯的接了,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套头面首饰,给了宋光熙当做见面礼。 永平侯府的人没有来,杭州谢家的长辈又隔得太远。剩下的便只剩下她同谢景音了,宋光熙给两人一人送了一个镯子,又给谢景洺准备了一套金锁,便算是全了礼数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