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呢? 陆含谦出神想,就在不久前,他们在床上,还紧紧拥抱在一起,林言说,“好,我和你白头偕老”。 原来他在骗他么。 但林言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 陆含谦像落水后抓着最后一块的浮板,挣扎而绝望地想,如果林言真的想害他,他们同床共枕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他又何必要等到今天才动手。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发呆,手肘搁在膝盖上,然后慢慢将脸埋进了掌心里。 陆含谦感觉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无力绝望过。 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抽空了,没有一丝力气,连再站起来,去书房把电脑关掉的精神都没有。 黑沉沉的,有什么看不见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背上,心里,叫他喘不过气。 如同古战场上节节败退的兵士,丢盔弃甲,逃到城墙脚下,看着满目苍夷的焦土,心中彷徨无一物。 但陆含谦不知道,在半年前林言那样被他折辱搓磨,从老律师家里回来后,又意外知道这个对自己施暴的人同样是血仇之家的独子时,内心远何尝不是比他煎熬无数倍。 他不能质问他,反抗他,报复他,反而要屈身于他之下,逢迎他,打落牙齿和血吞,像一只见不得光的暗虫一般没有尊严,没有喜怒地调查着。 这对自尊心异常强烈敏感的林言来讲,几乎是要他的命。 陆含谦发着呆,门锁却“咔嗒”一声,林言拧开锁,提着一大袋饮料杂志回来了。 六月气温渐渐升高,林言又开始穿他的白衬衫和牛仔裤了,配上一双驼色的鹿皮短靴,非常清爽有气质,连香水类型也换成了偏冷调的。 他总是活得精致优雅,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也不肯显出一丝叫人可怜的颓态。 陆含谦以前还笑话他,睡前居然喜欢随手翻翻时尚期刊,才辩无双林律师,居然会看这种又奶又娘的东西。 林言处变不惊,下一句就嘲讽陆含谦整天一身藏青色商务大衣,像只高个儿的鼹鼠。 “陆含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