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前后张望之际,一道御剑人影蹿上半空。 竟然是阿胜,神色慌张。 无咎带着阿三在半空中打了个盘旋,诧异道:“我让你先行一步,缘何在此?” 阿胜摆了摆手,分说道:“一路之上,到处都是玄武谷的弟子,我岂敢贸然前行,故而在此等候。我看情形不妙啊,何妨找个僻静之地暂避一二……” “暂避一二?今日若有差池,你我必将陷入重围!” 无咎稍稍迟疑,旋即摇头,猛地将所抓的阿三给凌空扔了过去,不容置疑道:“我来开路,你只管带着阿三便是!” 彼此相隔数丈,冷不防一个大活人飞了过来。 “哎呀呀——” 阿胜始料不及,伸手去抓,却被哇哇大叫的阿三给紧紧抱着臂膀,犹自魂不守舍:“师叔,莫掐脖子,任凭处置……” “又该怎样的虐待,才会落得这般的惨状!幸亏你师兄相救,且当铭记在心!” 阿三被虐惨了,却非玄武谷弟子,而是他的师兄,怎奈他有苦难言。 阿胜却顾不得许多,伸手一划拉,已将阿三甩到身后,旋即催动剑光往前。而无咎早已冲到了百丈外,他急忙全力紧追。 “无咎,去往何方?” “往南——” “如此是否莽撞?” “不然又能如何!” “你我在河谷中待了多半年,未有异常。而一日之间,竟冒出大群的玄武谷弟子。无咎,不觉着蹊跷吗?” “依你之见呢……” “依我之见,玄武谷的弟子,便如你我一般,趁着雨季修整……” “何须多说,一猜便知!” “你……那你说说,即使有玄武谷弟子在此修整,又怎会如此的众多,这不合常理呀!” “我怎晓得!” “还是了,我怕玄武谷只为你我而来……” “怎讲?” “你与玄武谷素有恩怨,如今同门高手,忙着赶往金吒峰,不免人手分散,恰好为玄武谷所趁……” “哦,一切因我之故?那我问你,是不是阿三、阿威先后杀人惹祸?” “师兄,我说一句。我或为起因,却非根本。只怪你恶名远扬,玄武谷弟子早已存心对付你……” “胡说八道——” 三人一边疾行,一边争论不停。而不管如何争论,仅为猜测,至于真相,谁也说不清楚。 风雨如旧,前途莫测。 渐渐的天色暗淡,又到了黄昏时分。而三道人影,依然疾行匆匆。 “无咎,是否歇宿一晚?” “不!” “一旦夜色降临,极易迷失路途。这大风大雨,倒也便于躲藏……” “前辈,莫非倦了?” “笑话!以我的修为,再赶三日也无妨……” “嗯,如此便好。三日之后,酌情歇息!” “无咎,我记得你胆量过人,却为何……” 阿胜踏剑疾行,身后带着阿三。一层淡淡的光芒笼罩二人,风雨无碍。只是随着夜色的降临而天地黑暗,使人有些茫然不知所去。他很想停下歇息,怎奈一句“前辈”的称呼,逼迫他打消了念头,却又暗暗的不情愿。 十余丈外,有人回头一瞥。 “前辈所记有误,我这人胆小!” “你……你若胆小,这天下岂非尽是怯懦之辈!” 无咎的身子前倾,一双大袖子背在身后,脚下的剑芒似隐似现,并时不时的抬脚轻迈。其神态举止,犹如雨中漫步的洒脱。而去势之快,又总是让阿胜无从追赶。他咧开嘴角,微微一笑:“承蒙抬举!而我真的胆小!” 阿胜想要反驳,又不屑争论,哼了一声,以表达他长辈的矜持。阿三也跟着哼了声,嘀咕道:“虚伪透顶……” 无咎是否虚伪透顶,姑且不论。而他的话,只说了一半。 他逃命的时候,从来胆小;拼命的时候,则是胆大泼天! …… 夜色下的一座小山顶上,人群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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