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周身的威势缓缓散出。 朱仁目瞪口呆,不由得放下手中的飞剑:“你……你竟是隐匿修为的高手……” 那彪悍的威势,慑人的眼光,莫测的杀机,只有筑基九层以上的高手方能具备。想不到一个看似寻常的小子,隐藏如此之深,修为如此之强,怪不得…… 岳琼突遭异变,尚自忐忑不安,而紧接着状况再起,她又是暗暗瞠目。不过,当她见到某人显示出真正的修为,并无意外,反而轻轻舒了口气。而不知为何,心头竟然稍有失落。她似乎忍耐不住,出声道:“有话好说,莫伤人命……” 无咎回头一瞥,暗有所指道:“你早已看出我的来历?” 岳琼微微一怔,默默点头,而不过少顷,又摇了摇头。 无咎没有工夫理会岳琼的心思,转向朱仁:“你与之前的那人相互勾结,先是断崖阻击,一计不成,又于剑锋桥发难,再次功亏一篑,于是便在此处设下阵法,却不料出了差错,将你一同陷入其中。那人是谁,为何害我,若不从实讲来,我便将你剁碎了烤成肉串!” 自从踏入剑冢之后,便连遭憋屈,如今总算是出了口闷气,顿时叫人痛快了许多! 他说到此处,很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却又眼光斜睨,冷冷叱道:“岳姑娘,此事与你无关!” 岳琼还想劝说两句,顿时脸色赧然。 那人显示出了修为,也露出他真实的嘴脸。狡诈狐疑,狂妄霸道,且手段强横而不可一世!而此前的他,莫非没有半点儿的真实? 朱仁则是嘴巴半张,依然错愕莫名。即使亲眼所见,还是叫人难以相信眼前的年轻小子是个筑基九层的高手。而细想起来,又并非没有破绽,只怪粗心大意罢了,这才自食其果。他正自念头急转,忽而察觉某人看来,且神色愈发不善,急忙收起飞剑:“冤枉啊!我不认得那人……” “你不认得那人,为何出声求救,又为何故意将我抛开,是不是早有串通而意图不轨?” 朱仁在连番逼问之下,很是惶急无奈:“哎呀,我真的不认得那人,我以身家性命起誓!若有不实,必遭天谴!”他为表郑重,竟举手立誓,随即又叹了声,忧心忡忡道:“那人此时就在阵外,他显然是要将你我三人一网打尽啊!” 据说,修仙者的誓言非同小可。不然境界迟滞,自食其果,等等。 无咎顿时迟疑起来,沉吟道:“哦……那人去而复返,怎会如此的巧合,胡东等人又去了何处?” “那人被我等联手击退之后,便消失无踪。胡东等人唯恐遭遇意外,提议先行一步;我没答应,只想避开强敌。双方争执不下,只得约定于天字碑重逢。所幸剑锋桥畅通无阻,而你与岳姑娘又恰好赶来。谁料诸般的小心,还是屡遭凶险。那几位道友,或已罹难也未可知!” 朱仁说起话来,不假思索,极为顺畅,接着又道:“此前多有冒犯,在下追悔莫及。而眼下置身绝境,还须同仇敌忾才是啊。且待脱困之后,本人认打认罚绝无怨言!”他话语真诚,拱起双手深施一礼,再无从前的傲慢,俨然一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 无咎好像是没了主张,周身的威势也渐渐收敛起来:“这……” 岳琼忍耐不住,悄声说道:“且不论朱道友所言真假如何,容后计较不迟。你我脱身要紧……” 无咎两眼一瞪,很是不假辞色。 岳琼只得低下头去,一阵腹诽。 耍什么威风呢,好像自己真的怕他。不过,他一本正经的时候倒也英气不凡。 无咎摆足了姿态,拖着深沉而又缓慢的腔调叱道:“朱仁,我且饶你一回,再敢图谋不轨,本将……本人定然严惩不贷!” 他拂袖转身,神色一阵古怪。 不经意间拿出了当年将军的派头,倒也唬人。如若不然,未必能镇住那个家伙! 朱仁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暗暗喘了口粗气,低头看着胸口的脚印,依然余悸未消。那一脚够狠,幸亏法宝护体,哼…… 阵法犹在摇晃,电闪雷鸣不断。 无咎掐动法诀,阵法的光芒稍稍变化。少顷,阵外的情形渐渐呈现出来。当真是烈焰与冰雹齐下,利剑与奔雷不绝,还有怪兽的幻影在嘶吼咆哮,令人为之胆战心惊。所幸阵法尚能支撑,一时半刻安危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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