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具上蹭了一下,顿时红肿,血珠点点沁在皮肤上,到是显得有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伤口不大,再过一会儿可以自动愈合那种。 滕当渊几乎是在盛鸣瑶惊呼的同时就停下了动作,但他看了一眼后,像是被骇住,愣了好半晌脸色难看极了。 像是为了掩盖什么,滕当渊选择继续练剑。 盛鸣瑶:早上还和我煽情让我给你老婆取名,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不愧是剑修! 盛鸣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师兄你怕血!” 这次少年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激烈:“不是!” 盛鸣瑶心下挑眉,默默记下,见少年脸色都寒了三分,终是没有追问。 “师兄?滕师兄?滕当渊?” 盛鸣瑶锲而不舍道:“可爱帅气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滕……” 滕当渊终于不堪其扰,停下了手中的剑,冷漠的神情里夹杂着一丝无奈:“你叫我做什么?” 盛鸣瑶耍起了无赖:“我都受伤了,出血了,你还在练剑?都不关心一下师妹?” 她瞥了一眼被滕当渊视若珍宝的铁剑,继续吐槽道:“……而且心无旁骛到连剑锋都只有半存偏移!” 滕当渊略有惊讶,霍然抬头:“师妹好眼力!居然看出我的剑锋偏了半寸!” 自己的师妹平日里看着不学无术,居然能看得出自己的剑道。 盛鸣瑶:“……” 也就随口一说,竟然准了? 她艰难开口:“偏移半寸很多吗?” “当然。”滕当渊道,“我对剑很熟悉,第一次用剑时就觉得仿佛刻入骨血,一招一式,都很少出差错。” 滕当渊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困惑:“甚至田先生给我的一些剑法的变式作为考验,我也只看一遍就会用了。可我以前分明没碰过剑。” 傻孩子,因为你现在在做梦,梦醒后你会更牛逼。 盛鸣瑶明知地选择不继续这个话题,玩笑道:“师兄之剑所向披靡,如行云流水,清溪奔快,委实好看极了。” 滕当渊看着手中的剑,冷峻的面容有片刻柔和:“世人常说‘笔扫千军快’,这和习剑是一样的。” “如若心中有剑意,则笔走龙蛇,显露于宣纸之上。” 盛鸣瑶:“谁挡在师兄面前都是这个结局吗?” 滕当渊颔首:“自然。” 盛鸣瑶不喜欢这个回答。 因为这让她想起了前世,滕当渊为了朝婉清毫不留情在大庭广众之下释放的剑意。 事情原委盛鸣瑶已记不清,大概是自己挑衅在先?也许出口不逊?但终归罪不至死。 然而那剑意却险些要了当时盛鸣瑶的命,也让她彻底沦为笑柄。 “剑如流光,横扫千军……” 盛鸣瑶捂住手背上的口子,假装没看见滕当渊偷偷在她手背上流连的目光,笑意盈盈地看向了持剑而立的少年,问道—— “那倘若,是我在师兄的剑前呢?” 第19章 不该胡闹 “那倘若,是我在师兄的剑前呢?” 这个假设让滕当渊脑中空白了一瞬,但他很快沉声道:“没有可能。” 啊,怕了吗? 盛鸣瑶轻笑着摇头,不置可否。 反倒是滕当渊心神不定,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像是要破土而出,他不敢再想,只能别开头:“田先生让我练完剑就过去。” “师妹……我先离开。” 别说,看他这背影,怎么都有一股落荒而逃的味儿。 盛鸣瑶耸耸肩,也转身进了屋内。 之后一切如往昔,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过这话。光阴似箭,转而便是又一年的除夕。 今年的除夕之后,田先生忽然让两人在元宵节下山。 “总是闷在山上也不是个事儿。”田先生嫌弃道,“去去去,下山长长见识。” 师父有命,自当遵从。 只是比起滕当渊的沉默,盛鸣瑶外露的情绪更为欢喜。 元宵当日,盛鸣瑶十分应景的穿了一袭红梅落雪的留仙裙,又披上了一件毛茸茸的红色及地披风。 这还是田先生送她的生辰贺礼,嘴里说着“快十六了,是个大姑娘了该打扮打扮。”之后下山回来,便将这个礼物给了盛鸣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