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比自己小十岁,是母亲的晚来子,在傅家,辈分高而年龄最小,故而深受宠爱。 她不像傅家其他小辈是温润的美,而是漂亮得极具攻击性,偏偏早慧聪明,性格又霸道偏执。 这种人,骄傲自负,易入魔障。 所以她宁愿跟家人断绝关系也要跟着厉怀礼私奔到长京市,哪怕病死外面也不肯跟家里服软。 厉琰,样貌像妹妹,性格既有妹妹的病态偏执,又有他那亲生父亲的凉薄秉性。 如果一辈子没遇到心劫,或可不入偏执魔障,尚可凉薄冷漠地过完一生。 傅震生无声叹气:“办完事之后,至少去趟京城。你外婆她……可能撑不下去了。” 厉琰:“好。” 见一面而已,于厉琰而言,没有影响。 冷风灌进车缝,厉琰没忍住咳嗽两声,他立即关上窗户,吩咐司机:“去医院。” 司机听话改道,习以为常。 傅震生见状,说道:“娘胎里带出的病根需要好好调养,你到京城,我介绍几位国手名医帮你调养身体。西方医术治急症,不能除病根,还得中医调理才行。” 厉琰是早产,娘胎里带着病根,实际调养得当早就好了。 但现任厉太太在他常年喝的药里添了点东西,让他的身体好不了,也死不了,就那样拖着受病痛折磨。 前世今生,厉琰都知道,没能力反抗罢了。 你能指望一个不满十岁、没有丁点势力的小孩反抗吗? 厉怀礼也知道厉太太的小动作,但只要人不死,他就不会管。 前世,厉琰直到十五岁才展露他可怕的商业天分,厉怀礼这才插手替他疗养身体。 可那时候,厉琰的身体早就坏了。最糟糕的时候,几乎整年都躺在床上,虚弱到无法主动进食。 厉家的继承人当然得有健康的身体,所以哪怕厉怀礼觉得可惜,也没把厉琰列入继承人的名单中。 所以最后,所有人败得一塌糊涂。 厉琰淡声回应:“嗯。” 桑塔纳涌入车流中,两道景观飞速掠过。后世辉煌的发展和现今可谓简陋的建筑对比,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过去几十年,记忆未曾褪色。 厉琰背靠座椅,闭上眼睛,双手交握,端正地摆在腹部前,姿态气定神闲。 傅震生在眼前这不过十三岁的少年身上,瞧见家里老爷子运筹帷幄的气度,本该不觉得惊讶。 毕竟少年的母亲,是当年傅家所有小辈中,唯一最像老爷子的人。 只是他身上那股不符合年纪的老练深沉,依旧让他心惊不已。 面对京城里那些修炼成妖的老家伙时,傅震生才会产生这股心悸。 他这外甥在厉家的十几年,到底遭遇过什么样的经历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厉家那没了娘、正儿八经的小少爷去了趟医院,就把原本断了腿正在疗养的异母弟弟给刺激得差点跳楼,好几天都在闹自杀。 第二任厉太太焦头烂额,医院和厉氏公司来往奔波,后来当众闹出事,直接被捋掉公司职务。 圈子里不少人都当成笑话来看,因这厉太太在前任厉太太孕期时借公司职务之便勾搭厉怀礼,后来成功上位。 她风光时,人愿意给几分脸,她失意时,自然是毫不客气地踩死了事。 人情冷暖,自古如是。 一饮一啄,报应罢了 骆白在长京市国宾馆见到罗老,当即掏出两份计划案摆桌面。 一是理想菌株完整实验构想,二是农村改革中关于西岭村合作社实验点的建立。 罗老长‘嘶’一声,斜睨着骆白:“你这是贼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