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有被地包天打开,这两扇窗户倒是很好开,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我用手把住俩个窗户把儿,然后轻轻用手把窗扇往外那么一推,“吱扭扭~”一声就打开了。 也就是我开门的刹那,我听见地包天一声声嘶力竭地嘶吼,“不要啊!”可为时已经晚了,窗户已经开了。我往窗外只看了一眼,整个人血就都凉了,像遭受炮击了一样傻杵在了原地。 曾瓶底子、李半仙、细嗓门儿、门房老大爷等等等等等,嘁嘁喳喳的一群人,不!应该说一群似人非人的丧尸正站在窗户边儿冲我乐,那种乐,是一种你只需看一眼就能从毛孔凉到心底的邪笑。 现在窗户外所有人都换了模样改了打扮,曾瓶底子半拉上身仍旧是上午来宾馆探望我时的模样,可再往下边瞅,下半身却长出了四个马蹄子,往后边看竟然还有一条马尾巴,就差再安一副缰绳,配一条长鞭了。 再往李半仙那边瞧,李半仙就变得更为厉害,就像太古变身了一样,整个人臃肿肥大了好几圈儿,浑身上下长满了脓疮,脓疮表面还有许多红色的小疙瘩,莫非长了青春痘不成!皮肤表面也尽是黏液,怎么看怎么像田埂地头上的一只癞蛤蟆。 看完李半仙李皇上,再去瞅那个暗恋我的细嗓门儿。细嗓门儿下半拉身子还是那么亭亭玉立,两只大长腿嫩白嫩白的,眼皮慢慢往上抬,呦呵!她那36d凹凸有致的好身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一身黑色的羽毛所替。整个原本妩媚的面容现在就别提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根本就不是一张人脸。小小的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眼睛,一个细长细长的喙,就连两只小手也蜕变成了两个黑褐色极度粗糙的爪子,我原因以为是只乌鸦,细一打量,原来是幻化成了一只鸨,黑黑的两只翅膀,一张细长且极扁的嘴,我说这家伙怎么看见谁都想往上倒贴呢,原来是这么个东西啊! 院里的众妖魔鬼怪原本死命地去推那扇门,现在见我这边开了窗户,潮水一般“哗”一下子向我这边涌来。我因为太过吃惊则傻在了那里,推窗户的两只胳膊还搭在窗外,等反应过来,两条胳膊想往回抽的时候,一下子便被曾瓶底子和李半仙薅住了,用力这么一拉扯我,我身子顺势便探出去多半截儿。 “不!不要啊!我肉不香的!我好几个月没有洗澡了!”我努力做着反抗,双脚拼命蹬着地,双腿拧成了麻花儿,试图把自己定在原地。 可不管我说啥,不管我多么努力,我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一点儿一点儿往外探去。“不要~不要啊~”我感到非常无助。 就在我感觉求生无望的时候,脚腕部猛然一紧,然后一个无比熟悉又无比亲切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来,“抓,抓住咯,千万要挺住咯!”地包天一把就薅住了我。 我这时大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窗户外了,除了原先曾瓶底子和李半仙抓我的那两只手,见我探出头来,瞬间叽叽咋咋的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就又伸来十几只手抓住我的上半身,长长的指甲刺进我的肉里,我感到一种钻心的疼痛和寒冷。我就像根绳子一样,在寒冷的东北,被两拨人举行着拔河比赛。 僵持了也就半分多钟,这地包天虽竭尽全力想要救我,可他毕竟是个凡夫俗子,没了屎尿的庇佑,功力更是接近于零,他哪里是这么妖魔鬼怪的对手,我就感觉自己横在窗台上的身体正一寸一寸的向院子里靠近,“别管我了,逃吧!逃吧!”我颇为仗义地对仍死拽着我裤腿儿不放的地包天喊。 地包天这个气啊,不光一边要死命拽着我,还要一边对峙着那些跃跃欲试,想要从窗口跳进去的妖魔鬼怪,以防它们来个偷袭啥的。 他是够忙的,可再忙他也要抽出时间来骂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倒霉玩意儿!我自打认识了你,就没有睡过个安稳觉。我不是都嘱咐了嘛!说是让你晚上再来,定更再来的嘛!就是不听,就是不听!现在倒好了,不光你今天会死,就连老头子我今天都要赔上一条性命!倒霉玩意儿!”说着地包天老汉气不过,冲着我后腰就是两拳。 这两拳正撴在我后腰眼儿上,疼的我龇牙咧嘴外带还放了仨屁,我后面是谁?我后面是地包天啊!本来张着嘴大骂的地包天一下子就不动了,愣了足足有那么三四秒钟,突然拉扯我裤腿儿的那个手一松,“我可去你皇上二大爷的吧!我好心好意救你,你他妈却拿屁崩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东西!” “诶!诶诶!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啊喂!”我大叫着,可地包天已经松了手。 地包天刚一松手,窗户外早就有几十只手伸了过来,一下子把我拽了出去。 我“哇哇”激动地大喊大叫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