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看不出有怎么修饰。像个学子,又确实能让人看得出是个女子。 衣服是长袍,桃粉色的道袍。 本朝喜欢穿桃红色的不少,但真正穿出来的不多。对百姓而言,不耐脏,对贵族而言,没有正红来得贵气。道袍基本上是男子穿,女子穿也少,像肖先生这样制布缝纫穿衣的,罕见。 肖雯在纸上画了一串泡桐花。 泡桐花以白花为主,内芯泛红,清明时节开放。 “好像人都喜欢白色。”肖雯轻悠悠开口,“觉得白花最是纯洁,干净,无暇。” 十二皇妃:“先生不喜么?” “说不上喜不喜,只是觉得花太过干净了,少了点韵味。人一辈子柔柔弱弱,温温和和,也少了点趣味。”她随口评价起了皇后,“人本庸俗,嘴上说着喜欢温和,事实上娘娘这般艳丽的,喜欢的人更多些。” 十二皇妃听着,并没有和自己二姨一样评判皇后。她是不敢说也不能说的。 肖雯搁笔,将画转了一个面:“可好看?” 十二皇妃看到了画。 纸上泡桐花绽开漂亮,自侧面探枝头,显得格外有意境。泡桐花本质上的那种纯洁干净展现得淋漓尽致,而总共动用的笔却寥寥无几。 工笔之下有神韵,浑然天成。 “好看。”十二皇妃称赞,“先生画得极好。” 肖雯笑了笑,将画又转回去。 她取了笔,在边上用红色调了色,直接在原先的画上叠图。这般糟蹋让十二皇妃险些惊愕出声。这岂不是完全破坏掉了原来的那副画? 肖雯倒并不在意。她抬笔自然,叠色也自然,转头再度搁笔,将画又一度转向了十二皇妃:“可好看?” 图上的花不再是洁白如雪,内芯泛红,而是整个一株花都变成了艳丽的红。这依旧是泡桐,已成了另一种感觉。满目都是红,夺目艳丽得简直要从画中出来,能吞噬人一般。 “好看。”嘴上这般说着,十二皇妃却有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惊悚感,好似这花是妖花,画也是一幅妖画。 肖雯笑起来:“我也觉得好看。” 她侧头问十二皇妃:“对了,上回听你说的花画,这回可拿来了?” 十二皇妃点了点头,招手示意自己侍女上前。 侍女躬身上前,打开了木箱子里的画,将傅辛夷当初特意做好的手捧孩童菊花画给展了出来。 肖雯盯着画看了半响:“意思不错,画不怎么样。” 事实上意境没什么内涵,简单粗暴,画和人一样,心思干净直白到面上可见。 十二皇妃惆怅看了眼,挥手示意侍女送下去:“是。她有心。毕竟才能见物两年,让她两年内既要学会为人处世,又要学会琴棋书画,太为难了。” 肖雯笑了一声。 “孩子的事情,十二那儿是怎么个意思?”肖雯换了个话题问十二皇妃,“这些日子身体应该养好了些?” 十二皇妃点头:“是养好了些。他答应我短时间内不会娶别的女子,直到我生下长子。” 肖雯应了一声,随后又叹了一声:“我兄长这人总是利益在上。要不是他强逼着你,你也不至于整天惴惴不安,总怕自己做不到最好。” 十二皇妃听肖雯说自己父亲,手下意识摸向了杯子,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掩饰了自己情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