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寄信的到底是谁? 是谁能够狂傲到说出“礼为卢”的呢…… 第20章 傅辛夷在家里学画画。 她以前做创意画靠得是想象力。现在眼睛能看见了,得多学一下画画。到时候将图纸给了别人,别人就可以按着图纸做创意画,或者做花束,不需要她一直在店里。 这样的开店方式更贴近后世的花店。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她总感觉那封信落款的太阳是在嘲讽她的绘画水平。唯有初学稚童才会热衷于那样画太阳。 傅辛夷拿着毛笔,学得很不容易。 先生教画画教的是水墨画。水墨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会用毛笔。 她这两年并没有好好练毛笔字,总爱用碳笔,气得先生每回见了她都想动戒尺。拥有一手垃圾毛笔字的傅辛夷,这两天不得不从最简单的画横线、画竖线、画弧线开始操练。 明明书上的植物画毕竟看起来很粗糙,活像碳笔勾勒的。 唉,现在的苦,都是以前偷懒时脑子进的水。 傅辛夷将一盆花放在自己面前,一边哀叹,一边写生。 先画一个长长的弧线! 她笔过画纸,挥毫泼墨颇有气势。 一笔过后,傅辛夷试图欣赏自己的弧线,脸快速垮下来——眼前的弧线染开得仿佛像有老鼠用牙齿啃咬过,丑绝人寰,能让人怀疑眼睛。 这不符合常理! 傅辛夷看了看纸,又看看自己手上的笔:“一定是纸不好。” 京城的纸分为多种,有很多讲究。有的纸为了能够存储长久一些,制作时要加入不少虫蚁不喜的植物,有些为了染出好看的颜色,更是要用特定植物染色。 外加上人总是会冒出各式各样的要求,一会儿要求纸要不透墨,一会儿要求纸不伤眼。光习字作画,纸就能分成多种,算上特殊用途那种类更多。 傅辛夷对纸了解很少,这会儿纯粹是将画不好图的锅丢到纸上罢了。 或许画多了就好了。 傅辛夷并没有打算放弃,继续提笔试图描绘出眼前的花。 她画得认真。 学了画了,进步总会有的。要是一笔不动,她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光明可过太浪费。她既然有了双眼,既然生在这样的世家中,总归要做点什么事情。 一张纸画完,又是一张。傅辛夷放下笔,再将一张纸搁到一旁,顿住回神:“哎……” 桌上再无一张空白纸。她竟是画完了一刀纸。 “小姐,您眼睛该休息了。”良珠进书房提醒,“老爷让您得空去见他。” 傅辛夷望着自己面前一片混乱,呼出一口气:“嗯。确实该休息。” 良珠见傅辛夷同意休息,上前将桌上已干的纸张收拢到一起。她很高兴见自家小姐对琴棋书画上一点心,而不是如同前两年,大多时间不是看杂书就是钻在院子中。 傅辛夷顺手将笔丢入要洗的笔筒:“爹找我何事?今日不是上朝日么?” 良珠回话:“今日确实是上朝日。老爷回来后就让人传了话来,倒是没说是什么事。” 傅辛夷应声。 她检查自己衣服上没沾染什么墨点,寻水洗个手后,带上良珠,前往傅尚书书房。 到了书房,傅尚书还穿着朝服,端坐在位置上写字。他头发染得乌黑,梳得工整,衣服上几乎没有任何褶子,气势颇足,看起来是极为讲究。 傅尚书没抬头,语气平和说了一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