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时辰。 即便是跪满了,还不得从正门入内。 这样的门槛,在外人看来,严苛至极,也让外人潜意识知道了三王对待时间未归儿子的态度。 若是此人身份有假先不说。 倘若是真,这样的惩罚,算是足以堵住众人的闲言碎语了。 连氏虽然心疼洛流苏,可不得不说,只有这样,才能让洛流苏顺利认亲回府。 其实,洛流苏根本不在乎这些。 做好了跪罪的打算,便做好了接受三王一切安排的打算。 然而。 这事落到了拓跋远和拓跋明的耳朵里。 兄弟二人得知洛流苏真敢回府认亲,早已气得牙齿根咬的直痒痒。 特别是拓跋远,已经在自己的屋中发泄了好久。 地上的碎物,惨不忍睹。 “好一个拓跋修,当真不要脸面,离家十年还敢回来,怕是早已听说了继承一事,赶着回来争夺权位的吧!”拓跋远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更加的暴躁。 拓跋明同样没想到洛流苏能那么快就想通了。 本是还在查着洛流苏近年的底细,这如今人都回来,还有什么好查的。 “大哥,这拓跋修回来定是来和您争抢位子的,您可不能容许他如此嚣张跋扈啊!”拓跋明火上浇油。 自己上面终归有个拓跋远,唯有借刀杀人,才能一石二鸟。 “小的时候,本世子出于兄长,谦让他。本以为他能懂分寸,知感恩,谁知如今大了,居然忘恩负义,敢惹到本世子的头上!”拓跋远捏紧拳头,“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世子不念亲情!” 看来,这个拓跋远确实要对洛流苏动手了。 拓跋明见拓跋远如此冲动,心中大快。 只要拓跋远对洛流苏动了手,届时自己再找人指认拓跋远,那么,这三王府唯一的继承人,便是自己的了! ...... 五个时辰,期间围观的人多多少少都散了。 洛流苏不吃不喝,当真足足跪了五个时辰。 当府内来人传他进府之时,洛流苏的脸色早已干白,额间的虚汗密密麻麻。 膝盖跪出红印,腿脚走路都显得不方便。 现在早已入了深夜,可三王府内上上下下都没熄灯,等着就是洛流苏入府。 刚入府,还未入院,便见着一行人在此,排阵不小。 “伸手!”为首的嬷嬷口气不小,看来是对此不知情,当真以为是有无名之辈图名图利冒充修世子。 洛流苏不多问,很是配合的伸出手。 紧接着,就见下人拿出针,在他手指扎下,挤出一滴鲜血落在碗里。 随后,下人们焦急地把碗端好,送去三王府的屋子。 这是要滴血认亲。 片刻,送血的下人匆匆回来,在嬷嬷耳边说了几句。 瞬间,嬷嬷脸色大变,方才对待洛流苏不恭不敬的态度立马转了一百八十度,阿谀奉承地俯身道,“公子随老身来。” 王府祠堂。 此刻,刚跪完五个时辰不过歇了一刻钟的洛流苏,再次被三王命令跪到三王府祠堂列祖列宗的碑牌前。 而此刻,王府上下所有的主子都来了。 “拓跋修,十年了,你倒是还知道回来?”三王坐在主位,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是却让整个场上的气氛沉重至极。 除了连氏和嫡出,剩下的嫔妃晚辈,都不敢吱声,就连呼吸声都刻意加慢了。 “孩儿不孝,恳请父王降罪!”洛流苏不多言。 “这罪自然是要降的,当年念你年幼无知,本王本当是没了你这个儿子。可如今你要回来,本王不论你出于何意,这三王府自然不是你随意离走的地方。想要认祖归宗,可不容易!”三王如此一说,当然是为了说给在场的这些个虎视眈眈他位置的人听的。 洛流苏都能明白,都能接受。 他只管服从安排,应声:“孩儿全听父王!” “好!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三王府的世子,你改名换姓,那便不再姓拓跋!若是想要回到三王府,想重新做回你高枕无忧的世子一位,这便全由皇上决定!”三王放言,“皇上若允了,本王便认了你。” “父王!”此话一出,拓跋远首先激动了起来。 他猛地站起身,显然是对这方法有所意见,“父王,他一个不孝子,能站在您的面前已经是厚恩,怎么能再去见皇上!” 拓跋远与拓跋明怎不知三王话中真正意思。 不就是想洛流苏见了皇上,戴罪立功,名正言顺受了封王,此一来,皇上的意思,谁又敢不尊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