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欺负也是隐忍的好脾气,时刻为别人着想,却常常忽略了自己。 他勤快又认真,日子过的板板正正,就像账本记得明明白白。 也许很多年轻人的梦里都有诗和远方,都有无尽的冒险和曲折动听的故事,但叶清却从来只安于柴米油盐的温馨。 他没有很多很大的梦想,满足于眼前的视野和能养活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租个不漏雨的房子,养条不名贵的狗,一日三餐自顾温饱,就觉得很幸福了。 他是角落里的一株杂草,没有阳光没有水也不太要紧,无非就是长得慢一点,也不是不能活。 但是卡缪,是肆意生长在山顶向阳处最嚣张的苍天巨树,抢走了雨露阳光,还天真的以为那是贴心的庇佑。 叶清是个没有故事的omega,配不来全身都是故事的alpha。 他不该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这样深刻的道理,布雷不认为卡缪能听的进去。 他总是一昧的把自己认为好的强行施加给叶清,却从不问那是不是他想要的。 卡缪冷笑:“……你应该感谢我现在不想作孽。” 要不是怕叶清和凉意他们知道,他早就把这个看不顺眼的家伙宰了做花肥! 真以为他是什么心地善良的大好青年么?他呼风唤雨的时候,这个狗东西怕是还没出生呢! …… 布雷下午还有一堂很重要的公开课,要提前回去取一些材料,确实没办法跟卡缪在这里耗着。 他敲了敲病房的门,但叶清大概是睡着了,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布雷叹了口气,在通讯器上给叶清发了几条消息,无非就是些安慰和关心的话,这才离开了。 可惜这个大学老师还是没意识到他的对手有多卑鄙。 他前脚刚走,卡缪后脚就溜进了叶清的病房。 叶清是真的睡着了,呼吸声很浅,一只胳膊搭在被子外面,露在病号服外面的手腕,是近乎纯净的奶白色。 卡缪忍不住将自己的胳膊伸过去比。 他就算个皮肤白的,但跟叶清比起来,好像还是输的心服口服。 omega的皮肤细腻的好像最光滑柔软的丝绸,几乎看不到毛孔,白的纯粹,似乎还能看到皮肤底下淡青色血管里流动着的血液。 他鬼使神差的就伸手去摸了摸。 噫,滑滑的温热的,果然手感就好的紧。 趁着叶清还在睡觉,卡缪将放在桌子上的通讯器拿了起来,打开,找到通讯录里的布雷,拉到黑名单。 叫你丫再蹦跶! 然后他将叶清的手臂收进被子里,心满意足的拉着个椅子,在一边坐下了。 …… 叶清醒来的时候大概是十一点钟了,也许是因为生病透支了体力,这一觉倒是睡的十分安稳。 待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是有点反应迟钝,茫然的望了一圈,似乎在思考自己是在哪里。 卡缪连忙递了杯子过去:“喝点水?” 叶清点点头,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omega因为刚睡醒,脑子还有点不清醒,眼睛也雾蒙蒙的,像是初生的幼兽,有种很惹人疼的乖巧。 他咽了几口温水,似乎有点清醒了:“你……” 怎么还在这里? 卡缪先发制人:“……我刚去拿了点伤药,你的脚腕该换药了。” 叶清楞了一下:“哦。” 然后卡缪就很自来熟的掀开了他的被子,坐在床边,将omega的一只脚拉在自己腿上,开始解他脚腕上的纱布。 叶清总算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要换药也是医生来,哪里轮得到你呢? 他赶忙制止:“不了,店长先生,不用麻烦你了……我叫医生过来帮我简单处理一下就好了。” 卡缪道:“麻烦什么,我俩谁跟谁!” 叶清:“……” 他的脚腕上是皮肉伤,虽然伤口有点深,但恢复的还不错,要不然毕尔院长也不可能同意让他回家去养着。 但昨天晚上叶清站在雪地里半晚上,积雪又深,难免就叫伤口又沾了水还受了冻。 纱布解下来,伤口结痂边缘有点被泡发了的白色,似乎还有点肿。 卡缪的眉头皱起来:“……得重新上一下药。” 看着他的样子,叶清反而不安心了:“没事的,都已经结痂了,就是好了。” 卡缪叹气:“不好好养着的话,会留疤的。” 他倒是不在意,反正叶清怎么样都还是叶清,但omega大概都不希望自己身上会多上条那么丑陋的疤痕。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