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邱野便是原雾城的守将,因着想要将功赎罪的心思,这些天他异命的卖命,什么打头阵,刺探敌情之类的活,他都一边揽在身上。 众将也知道她想立功,也没跟他争。 毕竟,丢失了城池,等回到京城以后,少不得要获罪的,于他们这些武将而言,生死自是不在话下,可就怕祸及家小。 “启禀顾帅,他还未归。” 顾琛拧了拧眉,沉声道:“你让他回来以后直接到我来找我,现在,暂时散了吧,攻打雾城的事情,稍缓两日再议。” 众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对于顾琛的话,他们也不敢置疑,便纷纷拱手散了。 顾琛在桌边坐了下来,将信中夹着的那份名单铺在桌上,若有所思的盯着看了片刻,便听人进来报,说邱野回来了。 须臾,邱野便迈着沉闷的步子进来了,他是回来汇报情况的,可是他进踏进这只帅帐,瞬间就觉得顾琛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 邱野不由得心头一跳,他这还没来得及汇报呢,怎么就有一种顾琛要因着他办事不利而准备对他开刀的感觉。 “元帅,我是犯了什么事了吗?”邱野敏锐的问了出来了。 顾琛点头,很好,自己心里还清楚。 “上回你说,雾城失守是因为敌方有毒烟弹,他们直接将毒烟弹用投丸器射到了城内是么?”顾琛审视的看着他问,“可雾城的城门也是加固过的,他们是如何近得了城门,既而破门而入的?” 邱野一头冷汗,一时间没能答上来。 “可是据我所知,那扇城门完好无损,应该不像是被暴力强行打开的模样吧。”顾琛目光锐利的射向邱野,“你若真想将功赎罪,就不要企图有所隐瞒,否则,我真的帮不了你。” 邱野一听,直接就跪了下去,他面上一片慌乱:“顾帅,城门是被人从里面打开的,是末将生怕自己罪加一等,所以没敢说出实情,反正丢了城池,下场都是一样的,我只是不想徒增无畏的麻烦。” 他话音刚落,顾琛抬手就抄起桌上的一只方研朝着他砸了过来。 邱野也不敢闪避,被直直的砸在了脑门上,立马鼓起了一个很大的包。 “隐瞒军情,同样罪加一等!”顾琛气怒不平的瞪着他,“邱野,你以为你将功折罪就能保住家人了?你隐瞒军情,害我军差点在情况不明之下贸然攻城,险些造成重大损失,这个足以让你全家跟着你获罪。” 隐瞒不报,延误军机,等同通敌。 “元帅,末将知罪,还望元帅再给末将一个的罪的机会,末将原为先锋,亲自率兵去将城池给夺回来。”邱野此刻的脸色,简直已经不能用慌乱来形容了。 他真是怕了,他死了不要紧,可是累及全族,那便是万死也不能折罪。 “既然知罪,那还不快说!”顾琛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下自己的怒火。 他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南境这边数十年间虽战事不断,可却从未听说可以任由敌方连破三城的。 能够放任镇守在这里的兵将,都是东临最好的兵将,他们就算是不敌,最少也能拖上一些时日,最起码也要等待援兵到头。 可似这般迅速又灰败的局面,还从未见过。 可他初来乍到,很多事情接踵而来,他也来不及多想,今日若非收到沁娘的一封简信,他都不知道原来雾城是这么丢的。 “有苗人事先混入了城内,那日他们攻城的时候,他们里应外合,老百姓乱成一团,他们在里面杀了我们守在城门口的兵将,大开了城门,等到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苗军已长驱直入。”邱野脸色灰败的说道。 对于那日丢城之战,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耻辱,他之所以没如实汇报,也是不想失了这仅有的一点颜面。 “你是说,有一大片的苗人混进了城,然后还杀了你们一个措手不及,你们被打了个落花流水,然后狼狈的逃蹿出了城,是吗?”顾琛声音冷冽的质问道。 邱野惊得冷汗直流,整个人直接便伏在了地上,嘴里不停的请求着:“末将万死,只是,求帅元再给抹将最后一次机会,这次,末将就是战死沙场,也要将城池给夺回来。” 顾琛眯着眼睛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 邱野刚才说的,让他心惊。 也就是说,苗人混到他们眼皮子底下的,绝不止沁娘信纸上所列的那么区区几个人,也许,他们早在当年签和谈条款的时候,就已经偷偷的在东临内部浸入了。 这些个苗人,当真是狼子野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