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没有半分波澜。 “回陛下,老臣未经准许就私自回京,的确是有罪,可老臣事出有因,只我那老妻病重,这些年老臣的那些个儿子也没能生下半个儿子,老妻越想越觉得愧对单家列祖列宗,这才进京来,想要将属于我单家的血脉认回去,给我单家延续香火,可谁知……” 说到这里,单长风便声泪俱下的在大殿上哭了起来。 众人默。 杨元海冷眼旁观,即不申辩,也不愤怒,只是像个看戏的旁观者一般,从头到尾都站在那里没打算发言,对方既然要演,就让他演完好了,反正看戏又不花银子。 “杨卿,单卿说的可是真的?”皇帝转眸看向杨元海问。 被皇帝点名的杨元海这才站出来,冲皇帝拱手深深的揖了下去,恭敬的说道:“回陛下,臣也觉得冤枉,这单家父子好生奇,臣二十多年前娶了陆家的女儿,乃是三媒六聘,三书六礼一样没少的,而且,杨鸿乃我与陆氏的长子,怎么这单大人离京二十多年,回来便哭着喊着要上我杨府来认亲,臣当真是受惊不小。” 这时,那些平日里跟杨元海交好的大臣也纷纷站出来替杨元海作证。 “陛下,当年杨家娶亲之事,满城皆知,我等都亲眼见识过。” “陛下,这单大人口口声声说杨家长子乃单家血脉,可臣观之,杨鸿全身上下与单家父子并无半分相似,这红口白牙的,便要说那是他单家的儿子,这不是专门来污辱人么?” “听说,杨大人的妻子陆氏为此已经气病了好几天了,人家好好一黄花大闺女明正言顺的嫁入杨家,怎么被这单大人说得好像私德不修的样子,陆大人若是能上朝,这会儿怕是要气死了吧。” 几位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脸愤怒的看着单长风,不知道这世上怎么有这般无耻之人,即便是为了踩着杨家上位,想要重回京城,这手段也太过于卑劣了些。 宋熹向来不上朝的,今日却也窂见的站在了朝臣的前列,只不过,他是来真来看戏的。 “陛下,当年陆家与我单家都相看过了,私下里也说好了,可单家不过是迁离京城,想着等到安顿好了以后再回来正试提亲,而小儿与陆家女感情也甚笃,原以为这是一桩天定的好姻缘,没想到单家一离京,陆家便急急忙忙的将女儿嫁到了杨家。” 说着,单长风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那情形,比一个妇人到丈夫面前告状也不皇多让了。 顾琛站在皇帝身侧,垂眸看着单长风的眼眸里充满了鄙夷,他原以为只有女人才会哭哭啼啼的,却没想到男人哭啼的功力也不比女人差。 “单大人,您这般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是欺负我岳丈不够品级上朝,所以不知道你在这里颠倒黑白是么?”杨元海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眼眸淡淡的看着身侧跪着的单长风道。 与单长风丰富的面部表情相比,杨元海的脸色就显得平淡多了,他似乎从头到尾都不曾将单长风放在眼里一般,任凭他说什么,也无法令他再动容分毫。 “杨大人,你们杨家若非作贼心虚,为何扣着我儿不放?”单长风死从一开始就揪着这一点不放,他很确定单安自打进了杨府以后,便没有再出来过,他就不信了,凭着这一点,他还不能将杨家给描黑。 “单大人,昨日你坐在我府门口胡说八道造我杨家的谣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令郎并不在府上,你若不信,今日下朝以后便让陛下的亲卫兵去搜府好了,我杨元海身正不怕影子歪。” 杨元海说着,再次面向高高在上的帝王,郑重的开口道:“陛下,单大人总说单安在臣府上,臣为表清白,愿意自请搜府,请陛下恩准。” 皇帝眸色一动不动的看着大殿内二人的争执,他突然觉得他这个皇帝是不是太闲了些,这些个大臣怎么动不动就将家事搬到朝堂上来找他说理? 难不成,他这个皇帝就是专门负责给他们处理家务事的吗? 这时,承安候站出来,冲着皇帝揖了揖道:“陛下,单大人说当年与陆家私下里定了亲,但单大人口说无凭,况且陆家也没有人在这大殿之下,那么是非黑白,还不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臣以为,应把陆大人请过来当面对峙。” 承安候一句话就将事情引到了正题上。 既然单长风一口咬定陆家与单家曾有过私下约定,而且还感情甚笃,招来当面对峙便是。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皇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