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断了粮草,他还就不信了,那些个人能飞天遁地。 “你就不怕他们早就从北方草原上囤积了大批的草料么?毕竟,干草也是能吃的。”沁娘问。 “你忘了你夫君我是干什么的了?”顾琛说,“我是个商人,通往京城附近的官道和小道哪一条是我不知道的?若对方有这么大的动静,我是死的吗?我会不知道?” 沁娘被他这么一问,噎了一下。 的确,是这么回事。 作为一个商人,嗅觉必须要灵敏,否则,又怎么能及时的瞅准商机下手呢? “那,你查到可疑的地方了吗?”沁娘问,跟她在这里卖了半天的棺子,应当是有结果了吧,若不然,她回头一定一脚将他给踹下床。 “若是无意外,这两天便可有消息。”顾琛将她眼底的情绪纳入眼底,笑意顿时更浓了,“另外,我已经跟京城里的各大商户都打好招呼了,这些天只要是批量购买的粮食,要他们都不要卖。” 总之一句话就是,他已经将这附近县城里所有的粮食都垄断了,他宋怀敢囤兵,便有本事从别处搞到粮食,否则,总有他们粮草耗尽的那一天。 没有粮草,那些个兵士谁还能好好的操练? 人都是要被逼急了,才会跳墙。 “可是,万一陛下等不及了,天天派人来要马怎么办?”沁娘想,谁知道宋怀事先囤积了多少粮草啊,这万一皇帝没耐性了怎么办? 虽然圣旨上只说让她尽快交出战马,也没说限她几日内交,可保不齐有小人在他耳边吹风,使得他天天派人来催,介时,又当如何。 “你忘了?宋怀养私兵这件事情,同样在陛下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又是战马又是私兵的,你以为陛下不会将这两件事情联想到一块去?你迟迟不肯交出战马,在陛下心里,就会不由自主的将其想象成宋怀还包藏了祸心,不但养了私兵,还想养骑兵,那么宋怀在陛下面前又能讨着几分好呢?”顾琛想,唐婉这一招无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他们被皇帝疑心了,宋怀也好不到哪里去。 短时间内,宋怀想要重获圣心是不可能了,所以,他们要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挖出宋怀剩下的秘密,将其彻底的从东宫的位置上拉下来。 果然,顾琛将所有的粮食和草料都垄断了不到十天,便有人坐不住了。 因为事情太过突然了,宋怀事先也没有囤积太多的粮食,加上目标太大,平日里他的人马就算是运送粮草,那也是极为隐密的,且数量不会太多,所以,一旦出现断粮,下面那些人就开始骚动了。 是夜,一道黑影闪进了东宫。 宋怀站在院里那颗槐树下,来人冲他单膝跪下,毕恭毕敬的汇报道:“殿下,属下快要镇不住那些人了,没有粮草,那些士兵都开始躁动了。” 宋怀这些天一直被关在东宫禁足,所以,对于外面的情形,他也只能听手下的人汇报。 “这点小事,还需要来找本宫,本宫养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宋怀身上戾气陡现,语气也冷嗖嗖的,“倒了一个齐航,难不成你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本宫如今被禁足,你们就不能从别的地方找到粮食?” 宋怀这个时候烦躁极了,一方面他被禁足,不方便出宫去了解情况,另一方面,皇帝似乎对他颇有芥蒂,一直没有缓和的意思,而他下面这些个人又一个个都不顶用,屁大点的小事还要进宫来问他。 区区一个顾琛而已,难不成这京中的商户都被顾琛给买通了不成?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弄到一些粮草? 宋怀真是越想越烦躁,若他手下的这些人有杨沁颜一半的聪慧,他也不用在这里发愁了,或许早就解了禁足,出去一展拳脚了。 “言尚书说,边关那边最近需要运送一批粮草到那边去,殿下您看,我们能不能……”那个说到这里,声音便刹住了,抬眼小心的看了一眼宋怀的脸色,生怕他下一瞬便要因为他这个提议而怒发冲冠。 等了良久,也不见宋怀发火,那黑衣人暗暗的松了口气,像是得到了答复似的,识趣的说道:“那属下告辞了,殿下早些休息。” 说完,身影一闪,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了。 宋怀的面色隐在黑夜里,月光散在他身上,令他的身影有些明明灭灭,令人看不真切。 三日后,由户部拨下来的二十万石的粮草在途经嘉城的时候,被一帮劫匪给劫了一部分,刚刚从西南回来的承安候一进宫便被皇帝给打了三十板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