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昨天心情不好,跟几个朋友开车出去散心,半夜才回来的。” 冯景觅“嗯嗯”,评价说:“你朋友还挺多。” 陈冲说:“他们昨晚非请我去吃地锅鸡,我没去……一直等你电话,不过你说得对,你没必要回我电话,尤其是目前我想追你,你既然没那个打算,是该保持距离。” 冯景觅有些愧疚,“要不改天我请你去吃地锅□□,好的请不起,这个还是请得起的。” 陈冲说:“以什么名义?” 她想了下,“请吃饭还要名义?生活虽然需要仪式感,但也不要那么有仪式感吧?” 而后两人聊了写别的,气氛略微缓和。 冯景觅其实想的很简单,做不成男女朋友,大家可以做朋友嘛,反正她在峄市没几个朋友。 一大早到公司,还没坐定,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冯景觅从电脑跟前抬头,看到一个身穿格子服的快递员,手里抱着一束粉色百合,进门问:“您是冯小姐?” 冯景觅愣了愣,点头,“我是。” 对方递过来一个本子,“麻烦签个字。” 这么高调的行为,冯景觅还真好久没这个待遇了。 她接过去花,已经收获了好几双眼睛的注目礼。 幸好是上班时间,岑远就在隔壁办公室,没人敢明目张胆过来八卦。 冯景觅打开便签,上面写着:“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落款是:灯塔先生。 冯景觅走到位置坐下,出神片刻。 身边有人凑近,悄悄问了一句:“灯塔先生是谁?” 冯景觅回神,故作神秘的笑了笑,推开助理,“赶紧去干活,八卦。” 冯景觅认识岑旭那段时间,恰好处在人生低谷,李家这边,一向疼爱她的姥姥去世,而冯家那边,父亲四十好几的年纪,喜添男丁,曾经冯景觅恶毒的发过誓,愿意折寿二十年,祈祷父亲一辈子都不能再有孩子。 因为她恨他,母亲过世不久,父亲就续弦了,也可能在母亲生前,他在外面就有了那么一个女人。 谁知道呢,没有证据,无从考据。 她怀着一颗嫉妒之心,希望上天可以惩罚父亲。 老天那么忙,哪有空搭理她呢。 那段时间冯景觅有些变态的迷恋岑旭,大概是太缺爱,渴望父爱,所以特别抵制不了这种比她大几岁,懂得人情世故,神秘,处理事情又理智的男人。 那个时候,她的人生有些灰暗,好像身处大海,失去方向,正在经历一场暴风雨,无情的雨水,寒冷刺骨的海风,随时都能要她的命。 而冯景觅那个时候,唯一能倾诉,能得到的安慰,只有岑旭这里。 冯景觅曾对他说:“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你就是我的灯塔,海岸灯塔,你懂吗?” 所以在冯景觅出国那段时间,她过的很癫狂。 因为在漆黑的深夜里,唯一可以指引她前进的灯塔灭了,冯景觅特别迷惘。 岑旭以灯塔的名义送花,实则有三个用意。 一是勾起冯景觅的回忆,希望她像以前那样迷恋他。二是试探冯景觅是否还记得她自个说过的那些,岑旭至今没忘记的话。三是不希望被外人知道送花的是谁,如果冯景觅足够聪明,会猜出是他。 岑旭等了没多久,果然等来冯景觅的电话。 彼时岑旭刚结束会议,孙省得发消息说花送到了,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出神。 “谢谢你送的花……” 冯景觅的声音软侬好听,带着鼻音。 岑旭挑眉。 “嗯?什么花?” “我知道是你,灯塔先生。” “哦,我以为你现在眼里只有陈冲。” “陈冲是挺不错的。” 岑旭:“……烦不烦?” 第39章 冯景觅挂断电话, 低头看着桌子上的这束花,岑旭很了解冯景觅的喜好, 她不喜奢华, 花花草草的东西,偏爱素雅。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行为低俗, 那就是被岑旭惹了,生气的时候,喜欢珠宝首饰, 越大越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