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示歉意,冯景觅提出带林文去吃淮扬口味的芙蓉鸡片。 而且去京郊画廊附近的那个中式餐厅。 林文摇头叹息:“也不知道你对芙蓉鸡片为什么那么情有独钟。” 冯景觅笑而不语。 冯景觅对母亲的印象很少,少的可怜,不过在她很小的时候,隐约记得每周三母亲会提前下班,花时间做最拿手的菜,也就是芙蓉鸡片。 所以冯景觅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吃了淮扬口味的芙蓉鸡片,就会想起母亲。 说来也很巧,母亲的生日跟舅妈是同一天,以前在李家,每年舅妈生日还会有人想起母亲,偶尔提一句,思念她,后来舅妈年过五十,大概觉得人生过了大半,不喜欢把生死挂在嘴上,尤其是生辰的时候,提故去的人,成了李家的忌讳。 冯景觅也已经有两年没有好好去南岭,到母亲坟前给她过生辰。 因为李老爷子提点过她,告诉她,只要还在李家一天,就不能把关系搞的太僵硬,逢年过节、家庭聚餐,不管如何不感兴趣,都要参与。 且要很积极的,一次不落的参与。 她被迫无奈,也只有勉强自己。 *** 赵秀雅过生辰,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李家毕竟在峄市有一定的威望,于公于私,都不会放过这一次名正言顺邀请各界领导相互认识、相互拉拢的机会。 李若青提前几天就在水之歌酒店订了场地,一场中老年人的生日聚会,办的就像酒会一样洋气。 冯景觅作为本家的外姓姑娘,在派对上无足轻重,是个搁在哪都不起眼的小角色。 不过她当初给岑旭做秘书的时候,也风光过两年,可惜现在岑旭的秘书成了李若青。 岑旭在宴会举行的前两分钟出现,穿了一深蓝色打底,深灰色格纹的西装。 李若青起初说是家宴,岑旭信了,不过昨天收到请帖,隐约觉得过于正式过于隆重,看到请帖上的地址,瞬间明白一二。 这样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生辰宴,岑旭一年参加不了十次也得有七八次,实在不值得惊讶。 冯景觅穿着外观与五枚缎相似,密度高于五枚缎的沙丁布料的深色裙子,亮度颇高,缎面光泽。 中规中矩,很上台面。 岑旭从她身边走过,视线情不自禁逗留两秒。 看向她露在衣料之外,修长白皙的脖颈。 他转开眼,视线一瞬不瞬的看着大厅里身份尊贵,穿着各色的业界人士。 “我听岑远说,你明天去他部门报道?” 冯景觅愣了一下,很快恢复淡定,“岑经理嘴这么快。” 岑旭笑了笑,“要不,我高薪聘请你回来继续做我秘书?” 冯景觅猜不出他有多少诚意,低下头,往他端着酒杯的指尖打量。 “可以啊,那你先让李若青滚蛋。” 冯景觅不想听他维护李若青,所以没有给他表达的机会,很妩媚的笑了一下,“开个玩笑,岑总别当真。” 她说完提起裙摆就走。 到了走廊拐角,想也没想闷头就走开。 岑旭沉默三秒,放下酒杯跟上。 两人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离,一前一后走出宴会大厅。 走廊是t型的,冯景觅对这边的设计也不熟悉,她在前面走,能感觉到后方岑旭清晰的脚步声,走着走着,竟然走到死胡同。 光线暗淡,勉强能看清对方的轮廓。此时两人已经距离宴会厅有很长一段距离,他跟着她出来,在外人看来,反而是冯景觅有勾引他的嫌疑。 岑旭没有停下脚的意思,依旧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冯景觅看着黑暗中的他,忽然想起他前几天说的话。 他说别让我下次遇见你。 一直以来,岑旭都是个说话算话,掷地有声的人。 岑旭是个发起火来,很不留情面的人。 冯景觅就记得,某次她坐岑旭的车子,手机不小心掉进副驾驶座位下面,捡起来之后岑旭没动怒,只丢过来几张湿巾,让她先擦手,再擦手机,冯景觅当时倔脾气上来,非不擦。 岑旭只好把车子停到路边,带上一次性手套,面无表情的拉过她的手,帮她擦干净。 很不巧的是那天流年不利,岑旭刚擦完手机递给她,启动车子没走两步路,一拐弯,手机再一次从她腿上滑下去,掉副驾驶座位下面。 这次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 岑旭洁癖症发作,当即转给她一万块,并且让她赶紧下车。 事后两人发生口角,车子停在路边的无人区,岑旭第一次毫无预兆的吻了她。 吻技超级好,两人之间突飞猛进,差点在车里全垒打。 冯景觅回过神儿,今晚的岑旭也有点反常。 她一步一步往后退,推到后背紧贴冰冷的墙壁,窗外一阵接着一阵的冷风吹佛着她的发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