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楼君炎低咒一声,急忙将衣服给她穿上,眼眸一片赤红,伸指点向她的睡穴。 陆燕尔立时昏了过去。 指腹上的鲜血仍旧源源不断地渗出,左手每个手指都有出血点。 即使她的意识陷入了昏睡境地,可手指上的疼痛依旧不是她能承受的,秀丽的眉紧紧皱成一团,不由自主呻/吟出声。 汗水渐渐渗出,浸湿了绵薄的寝衣,薄薄的布料紧贴着她的曲线,勾勒出一幅美人图,配合鲜血模糊的纤纤素手,直教人触目惊心。 这都是李承颂的杰作。 以此来逼迫楼君炎,逼他屈服,逼他妥协。 楼君炎俯身跪在床边,手撑在榻上,看着颇为痛苦难受的陆燕尔,犹如万箭穿心,痛在她身,伤在他心。 纠结,恨意,痛苦,愤怒多种复杂的感情轮番交替。 情感和理智交锋,情感告诉他,为了陆燕尔屈服吧,可理智却告诉他,绝不能妥协,一旦妥协,便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不过眨眼间,原本完好无损的右手也开始涌出鲜红的血,陆燕尔似再也忍受不住这样非人的折磨,猛然瞪大眼眸,如铜铃,眸底却是漆黑无光,右手陡然弯曲成爪状,那般深入骨髓的痛像是被魔鬼抽取了她的灵魂。 那眼神恐惧而痛苦。 下一瞬,眼眸阖上,小脸惨白无血色。 像是支离破碎的玩偶。 昏迷时尚且如此,可想而是,若是清醒状态,该是何等的惨烈,何等的死去活来。 “李承颂!” 楼君炎攥紧了拳头,痛苦地低吼了一声,转身急遽朝府外掠过。 府外门口处,安静停着一辆马车,车帘撩起挂在撵盖上,车厢内匍匐的女子正是李承颂,可她的情况并不比陆燕尔好。 脸色煞白如鬼,长发披散凌乱,样子狼狈不堪,于这昏暗的夜色中,更如夜行地狱的恶魔。 而更可怖的是她的双手,每根指腹皆插满了锋利的银针,几乎刺穿整根手指,鲜血淋漓,无一处完好。 李承颂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仰起头看向他,全身的力气都用来压制手指上的疼痛,一句话几乎抖成颤音。 “十指连心……的痛……如何?” 楼君炎自认白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残忍心狠的女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疯子!你果然是个疯子!” 李承颂低低笑了两声,扭头对着旁边的男人吩咐道:“继续。” 周武无奈,只得再次取出一枚长针:”公主,扎哪儿?” 李承颂索性瘫在车厢里,眸子里的光冷冷淡淡:“这要看楼大人的意思了,尝试过十指连心,可还要……试试一针穿心的痛?既然楼大人不表态,那就心脏吧,早死早超生!” “是。” 主仆两一唱一和,可楼君炎知道这并非唱给他看的戏,李承颂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周武手中的银针一点点逼近李承颂的心脏…… 楼君炎闭上眼眸,遮住了眸底所有的喜怒和微光,无力道:“李承颂,你赢了!不就是和亲么,我和!” 他说的是和亲,而非娶。 可见他有多厌恶这个女人。 李承颂虚弱一笑:“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