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楼君炎自入京以来,精神状态绝佳,一扫曾经的阴霾死气,绝然不同于以前。 这种改变相当惊人。 想到自己如今正面临着成不成亲的困境,陆宗兼不禁好奇地问道:“楼兄当初因何而成亲,是自己动心了,还是家中所迫?” 楼君炎倨傲扬眉:“这是私事,为何要说与你?” 陆宗兼掩嘴咳了两声:“实不相瞒,如今家中父母逼我早日成亲,我又是家中长子,有些责任该我承担,可我早年与人订过娃娃亲,但后来那户人家遭了难,与我定亲的姑娘可能死了,也可能还活着,我宗觉得婚姻没作废,便要作数。” 楼君炎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在意的是婚约,还是在意当年那个人?” 陆宗兼颓然道:“都有。” “你能娶她么?”楼君炎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我的意思是,如果她还活着,你找到了她,她就在你面前,你能娶吗?” 陆宗兼垂头丧气:“不能。” 她是罪臣之后,他非孑然一身,他不能娶。 “既然,无论她活着,还是死了,你都没法子遵循内心娶她,你纠结的是什么。”楼君炎抬眼,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的心里不是已经有了抉择,她应该没有你的家人你的家族重要,值得你忤逆长辈,非娶不可?” 陆宗兼不得不承认,楼君炎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的确想通了,已经有了选择,家族亲人是他不能舍弃的,他能舍的只有当年的婚约,沈翠竹终究只能活在他的回忆里。 可他总有些不甘心,总希望找到平衡之法,可世间哪得双全法,连她是死是活,都是未知数,他以何立场去坚守? 全然以茶代酒,陆宗兼豪饮几杯,淡淡的苦涩自舌尖弥漫,或许是他心境苦涩,尝到的只有无边无境的苦味。 “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你或许就没这么纠结了。”楼君炎手指轻敲桌面,半真半假地说,“我的亲事遵循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她之前,只有过一面之缘,何谈动心?” 他当然没说,之所以娶陆燕尔,最开始是存了利用之心,且破罐子破摔,就想知道道衍说的是否真有那么神。 陆宗兼一愣,追问道:“不是一见钟情?” 楼君炎摇头:“不是。” 陆燕尔站在门外,恰巧听到了这段对话,秀眉微微一蹙,猛听得楼君炎的声音传来:“进来。” 推门而入。 陆燕尔面带微笑,举止有度地对着陆宗兼施了礼:“见过大理寺卿陆大人。” 陆宗兼有些不自然地回礼:“嫂、嫂夫人好,冒昧上府,多有打扰,勿怪!” 陆燕尔想起洞口被取笑之事,遂眯了眯眼:“今日的陆大人,似乎与那日****入府判若两人。” 陆宗兼登时闹了个大红脸。 其实今天也是****而来。 楼君炎走过来,半揽着陆燕尔的肩,带着宣示主权的动作:“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陆燕尔弯眉一笑,旋即吩咐晚晴将备好的茶点放在几案上,嗔怪道:“晨起,你便招到客人饮茶,未吃过任何东西,空腹而饮,伤胃。” “多谢夫人提醒。”楼君炎握了握她的手,“还是夫人考虑周到。” 陆宗兼看的相当无语。 他又不觊觎有夫之妇,非得刺激他这个为感情烦忧的单身汉? “夫君,我便不打扰你们谈正事了,记得莫要忘了时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