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是想故意提一下那个名字刺她,即使翊安估计都听不出来。 果然,翊安听他提起,淡淡地问:“你要带上我吗?” 他若带,自己这身就不换了。 齐棪墨瞳一深:“殿下这样想再见他?” “……”什么毛病? 翊安经验丰富,他这会子怕是找茬想吵架,于是阖上眼不再搭理,“你快下车,我乏了,想早点回府。” 齐棪本还想再说,一看她这架势,憋着气冷脸离开。 * 当夜,阮间摆宴请众人,听竹卫里几个指挥使和统领一概到场,齐棪自不能推。 去的是正经酒楼,因为花燃说,穿上这身官服,你跟女人多说一句话,御史台都骂你举止轻浮。 这虽是玩笑话,但他们一帮人若逛青楼,明日麻烦确实不小。 席上,酒过三巡,有年轻统领大着胆子问:“阮副指挥使还未成家,难道不知上京城多少姑娘想嫁进阮家?阮大将军可有催过你?” 花燃笑眯眯地看那人一眼,好小子,指桑骂槐? 阮间笑道:“我心里的那人娇贵,暂时不得娶,大家再等一等就是。” 齐棪筷子一停,顿时有拔掉他舌头的冲动。 花燃今日穿得是常服,但脖子上的方巾仍在。 他笑着套话道:“阮大人都说娇贵的人,身份必不一般,怎么也是个公主郡主吧?” 连舜钦则嘴不留情:“若不是知晓阮副指挥使风流倜傥,这话听着倒像痴情郎。” “哈哈哈,连兄风趣。”阮间兴高地拍桌道:“那些风流债都是逢场作戏,怎配搬到台面上说。” 逢场作戏,嗯,齐棪心想,翊安也深知这一套。 他们俩倒默契。 阮间又开口,“王爷前些日子遇刺,听说凶手还未找到?” 齐棪眉头一跳,面色稳道:“不曾。” “那王爷身边要多带些人手,以防再有不测。”阮间说着敬他杯酒。 齐棪举杯,定定对上他的眼神。 花燃给齐棪满上,“今日多喝两杯,难得长公主放你出来吃酒。” 齐棪笑了:“你说的是。” 吃得差不多时,他递给连舜钦一个眼神。 连舜钦不含糊,起身道:“不早了,内子有孕在身,我得先回去。” 齐棪跟着道:“我家殿下也不许我回去太晚,否则,又要发脾气。” 他配上一个头疼又高兴的笑容。 “哟,显摆什么呢,发脾气还不是在乎你。我们这些人哪有人等啊。”花燃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 阮间脸色阴沉得可怕,也没开口挽留,点头说散了。 齐棪唇角轻勾,大步离去。 回到府里,沐浴洗漱后已是戌时末,酒是醒了,连带着散了睡意。 满室清冷寂静,逼仄得人喘不过气,翊安送他的那盏梅花灯,正放在架子上。 昨夜回府时,齐棪问她能不能亲一口,她说不能。 在她转身欲走时,齐棪抓住她的手腕,飞快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她也不曾挣扎。 两人分别后,齐棪回味了好一会,愈发喜欢她的口是心非。 今日不仅没有睡前吻,下午因为自己心情不好,说不定还惹她生气了。 齐棪知道自己这两天浮躁。 江州来跟封浅浅的事虽不算大事,到底是个变故,引得他无端担忧起以后。 而阮间这孙子,如今频繁出现,也跟前世不大相同。最要紧的是,他对翊安的心思比前世重,几乎明晃晃地挑衅。 从宫中回来后,他跟翊安虽说每日能见,却失去在宫里时做夫妻的滋味。 三件事一掺,齐棪不免心里烦。 今夜若不与她说几句话,他哪还能睡得着,睡下想必也是噩梦连连。 她今世是他的良药。 两刻钟后,齐棪打扮地比成亲那晚还雅致,顶着一头星子,进了翊安院里。 豫西嬷嬷见驸马这个时辰跑来,忙问他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齐棪理直气壮地说:“我来借宿。” “啊?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