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尹一听头都大了:这是要闹哪样?你俩一唱一和,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这又要到哪里抓凶手?不行,不能暗示,必须明示! “啊……二位容本官多说一句,此人虽是使臣,可他也是大明的在逃犯,这事情能不能到此为止?就说他是月夜登塔,无意失足,岂不是皆大欢喜?” 跟在花荞后面的老仵作发话了:“大人,话不能这么说,刚才小的听姑娘分析,说得句句有理,我们仵作就是要言明真相,至于怎么破案判案,那就要看大人您了。” “你刚才验尸有什么发现?” 呼延锦没注意旁边气得翻白眼的府尹,好奇的问道。 “我怀疑死者是死后坠楼。”花荞肯定的说: “第一,我们找到了他头部有两处撞击伤痕,坠楼的撞击,在没有障碍物的前提下,一般都是一次性的,而且损害方向一致,不会出现二次伤害。且从凝血程度判断,头顶伤痕在先。 第二,死者是侧面着地,全身松软如泥,那是因为坠楼冲击,造成全身均匀的粉碎性骨折。” “这也没什么奇怪啊?这么高的地方,不粉身碎骨才怪!而且你也不能证明,他是因前面那个伤痕致命。”陈府尹见他二人不识好歹,没好气的说。 花荞微微一笑又道:“府尹莫急,听花荞说完。活人坠楼,一般在接触地面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去抵抗地面,也就是说,他的四肢大关节会率先严重骨折。而死人坠楼,却不会有这个动作反应,因而全身骨折较为均匀。” “那这个人……大关节没有明显骨折区别?” “正是,他在落地那一刻,并没有活人的基本反应。” 万捕头算是听明白了,现在疑点已经有三个:坠楼位置可疑、骨折可疑、头上两重伤痕可疑。 “塔上栏杆旁的地面已经多人踩过,凶手的脚印也看不出来。只不过这个距离,需要两个大汉将他抬起向外抛才做得到……这也是奇了,难道作案的不止一人?” 呼延锦说着,抬头望了上去,这个角度一看,他看出了一个问题所在: 这座佛塔和别处不同,一层上有一圈大八角挑檐,上面第三层、第五层和第七层,各有一圈小一些的八角挑檐,也就是说,六层与七层之间,并没有挑檐这个障碍。 “走,再去现场,也许我知道,凶手是如何将尸体抛下来的了!”呼延锦兴奋得使劲一拍万捕头的肩膀,万三没提防,差点被他拍到地上。 花荞一看,就知道他有了想法,高兴的说:“师兄,我也去!” 几个衙役见等在下面无聊,也一溜烟的跟着进了塔,陈府尹一看,眨眼就只剩下他和老仵作,还有陪同的两个僧人在塔下,气呼呼的一甩袖子走了。 这回,呼延锦直接上了七楼。 塔内楼梯是沿着塔内壁盘旋而上,走了大半花荞走不动了,呼延锦只好笑着拉她的手往上走。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顶层。百尺高塔,整个应天府尽收眼底。 呼延锦拦住大家道:“七楼可能正是凶杀现场,大家仔细查看,不要放过蛛丝马迹。” 万三带着衙役顺着塔壁找了起来,呼延锦则带着花荞,找到六楼栏杆豁口对应的地方。 两人伸头向下看,这么高的地方,花荞还真有些脚打飘。 “你看,尸体如果不抛出去,就会掉在下面的挑檐上。这个杀人者,恐怕是不愿意尸身撞坏了佛塔,才这么费尽心思将尸体抛出去。” 呼延锦说完,便低头在栏杆上找了起来。果然如他所料,七层的朱漆栏杆上,有两道明显的擦痕! “花荞,你来看。” 花荞一听,脑袋凑到呼延锦脸旁边,顺着他的手指,她也看到栏杆上的朱漆上,似乎有被摩擦过的痕迹。 “凑这么近,你是在看现场,还是在惹我亲你。” 呼延锦脸上似笑非笑,眼睛盯着那个擦痕,嘴里却老实不正经。 听这口气,花荞知道,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