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孙哑然失笑:若是让花荞来审,恐怕早就招供了吧?他看着花荞说:“让他们都说,谁说得详细,解药就给谁。” 萧忠、呼延锦皆暗笑道:这是个会使诈的!脐上六寸、胸剑中点,那不是巨阙吗?用手指使劲按麻穴,哪有不痛的? 只听赵西风说到:“那日我好言相劝,想让姓肖的退婚,没想到他和我的人打起来,是赵二先把他们打昏,又给他们灌了水银,说是这样连仵作也查不出来……” “你胡说!我们还在马车上,你看见一直放在车上的两瓶水银就说,带进去要让肖公子喝下去!后来你要脱郭姑娘衣服,姑娘不从,一头撞晕了,肖公子又被我打晕了,你就说,让他们死不能在一起。 是你让我给他们灌水银,肖公子灌的是耳朵,郭姑娘你要从下面灌,我下不了手,还是你自己动手灌的!你这个死变态!你让我把他们一个扔到河里,另一个埋进荒山,可那天马车打滑,肖公子的尸体滑到山坡下面,我就匆匆用枯叶埋了埋……” 赵二觉得保命要紧,不管三七二十一,招了个干净。他哭丧着脸问花荞:“花大姑娘,我说得比他详细,解药可以给我了吧?” 花荞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黄色的丸子递给赵二,旁边的赵西风急了,扑过来和赵二抢了起来:“你个贱奴,解药给我,给我……” “不给!你个死变态……” “别抢了!”花荞大喊一声,两人停下来,只见花荞又从瓶子里倒出一粒丸子,往嘴里一丢,笑道:“马婆婆卖的糖丸你们没吃过吗?连一粒糖丸也要抢,没见识!” 这下连一直冷着脸站在皇太孙旁边的萧忠,也觉得自己有点想笑,而且还不是“瞻基笑”。 真凶伏了罪,郭诚、杜如海知情不报,打了板子,并且赔给肖家一大笔丧葬补偿款。这是朱瞻基藏了私心,存心补偿给老年失子,又一贫如洗的肖远舟。 肖九如的弟弟叩谢了皇太孙,领回哥哥的遗体,带回扬州安葬。 郭大姑娘也抬回灵堂,等过了头七,入土为安。 第34章 太孙呼延惺惺相惜 皇太孙将花荞和呼延锦二人留了下来。 “此次破案你二人功不可没,孤就在县衙里备下酒水,与你们小酌两杯……” 花荞忙说:“既要小酌,何必在县衙?正好,我想着要找一个好去处,不如带你们一起去看看!” 皇太孙来了兴趣,回头对萧炎说:“你去带上酒菜,就你俩跟来。” 很快,花荞带着几个人到了一个小山脚下,她指了指小山顶上说:“那里就是好地方!” 这时天正是将暮未暮,上山也不知安不安全,还有这两个人,虽说今天断案有功,也不能确保他们对皇太孙没有歹意。萧炎刚想阻拦,皇太孙却笑着说:“好,我们就去那里。” 这下,连呼延锦心里也嘀咕起来了:皇太孙对花荞还真是百依百顺啊,这可真不妙。 小山不高,路也好走,上到顶上才发现,原来山顶有个凉亭,在苍茫的暮色中,孑然而立,倒显得很有几分傲气。走到凉亭里,花荞向下一指,愉快的说:“你们看!” 几个男人顺着她的手指向下看:下面是静静的宝应县城,家家户户微弱的灯火若隐若现,一条小河蜿蜒穿过县城,河水映着尚有余光的天空,反倒比周围更亮。这个小山,将大半个宝应县一览无余,甚是壮观。 “果真是好地方!孤也算没有白来。摆酒,孤要和你们好好喝两杯!”皇太孙还真不讲究,一撩袍子就在石凳上坐下。 呼延锦还记得花荞之前说过的话,问到:“你原先打算来这里做什么?” 花荞从袖袋里掏出那一对,刻着肖九如和郭轻尘名字的耳坠说:“他们二人虽然相爱,但生不能同衾,死不能同椁,心中必是遗憾。我将他们的这一对信物,埋在这依山傍水的地方,也算是让他们的魂魄同葬了。” 萧炎已经点起了火把,几人看着花荞用帕子包了那对耳坠,在山边挖了个小坑,将帕子连同耳坠一起埋了进去。 花荞站起来展颜一笑。夜色中,火把的倒影在她的眸子里熠熠生辉,仿佛世间的一切不美好,都能在这双眸子里荡涤得干干净净。 “喝酒去!”花荞拍拍手笑道,兀自朝凉亭走去。 凉亭里,萧忠已经挂好了一个灯笼,简单的宫灯式样,里面点着一支蜡烛。灯笼的光把亭子照出了一种朦朦胧胧的美。 皇太孙举起酒杯笑到:“相逢是缘,我们有幸结缘宝应。孤从小到大,很少能自己选择交友,就连这次,也还全靠了花荞的那一块石头,我才认识了两位。来,这一杯敬我们的相识!” 两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