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远山站在不远处看着相拥的两人,眼角突然有些湿润。他转过头,江水尽头的天际,隐隐有霞光透出。 —— 孟寒淞从安平县回来就一头栽进了夜笙,陈七月和学校请了假,打算留下来照顾他。 大概是好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孟寒淞这一觉从白天睡到傍晚,陈七月进卧室看了他好几次,男人都睡得很沉。只是,一直皱着眉。 陈七月坐在床边,轻轻抬头抚上他蹙着的眉头。孟寒淞是那么随心随性的一个人,到底在法国发生了什么,让他突然变得这么忧虑重重? 手腕突然被人捉住,陈七月都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扯到了男人怀里。孟寒淞抱着她,下巴抵在小姑娘的肩头,一手揽上了她的腰。 陈七月怕痒,本能的挣扎,却被男人紧紧箍在怀里。耳边有温热的气息扑来,孟寒淞沙哑着嗓子开口:“别动,给我抱一会儿。” 这话就像是带了魔法,陈七月果然一动也不敢动了。她转着眼睛用余光去看身侧的男人,孟寒淞还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 过了好一会儿,陈七月觉得有点不舒服,她想动,又怕吵醒了身边的人,只能一直这么僵着,索性也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数羊。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七月被热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她怎么也跟着睡着了呢? 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到九,她抬手推了推身边的人,孟寒淞的身上好热,可人依旧沉沉的睡着。 “孟寒淞,你身上好烫。”陈七月忍不住开口,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孟寒淞迷迷糊糊的听到小姑娘的声音,感觉到身边的人在乱动,又固执的将人捞了回来。 “孟寒淞……你放开我,你发烧了。”陈七月推开他,从床上爬起来,抬手摸了摸孟寒淞的额头,滚烫。 “孟寒淞,家里有温度计吗?” 孟寒淞觉得脑子晕乎乎的,整个人都不舒服。他不想睁眼睛,皱着眉指了指床头的柜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陈七月从柜子里找出医药箱,又拿出体温计和退烧药。她想,孟寒淞那样坐在桥上吹风,肯定是感冒了。 果然,39.7度,高烧。 床上的男人睡得沉,薄唇抿着,大概是因为发烧,两颊微红。陈七月废了好大的劲才把退烧药喂进他的嘴里,又把被子给他盖好,才出了卧室。 打开冰箱,除了矿泉水,就只有一袋水饺和两颗鸡蛋。陈七月看了看速冻水饺的日期,还好,没有过期。 草草吃了晚饭,又煮了一锅白粥,大概是因为刚才睡了几个小时,她这会儿也不困了。陈七月站在落地窗边,窗外的夜色沉沉,江安河畔灯火璀璨。即使快要入冬,一街之隔的那家烧烤生意依然很好,她突然想起范婷婷过生日那晚,他们就是在那里庆祝的,孟寒淞给她买了一个红丝绒蛋糕,哄她开心。 现在,两个人居然在一起了,她很开心。可她知道,这一觉醒来,孟寒淞还是不会开心。 —— 孟寒淞是被一阵又一阵的食物香气弄醒的,他抬手按了按额头,才发现额头上贴着一块白色东西,凉凉的,软软的。他顺着边缘撕下来,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退热贴,上面还印着小宝宝的笑脸,奶瓶和纸尿裤…… 孟寒淞:“……” “醒啦?”陈七月推门进来,看到男人一脸迷茫的拿着手中的退热贴,有点不好意思。 “昨晚你烧得厉害,家里又没有退热帖,我只好到楼下去买……可楼下的便利店里,就这有这种的……” 孟寒淞听到小姑娘的解释,微微蹙眉,她去买退热贴的时候应该已经很晚了吧。傻丫头,都不知道给服务台打个电话,让她们送上来么。 “其实婴儿退热贴也挺好的,材质安全,大小合适,也不用剪……”陈七月继续补充着。 孟寒淞撑着身子坐起来,腋下和大腿根处传来奇怪的触感,他才明白小丫头口中的“大小合适,也不用剪”是什么意思…… 他伸手进被子里摸了摸,果然,浑身上下都光溜溜的,只有一条内裤…… 第54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