辙要求:“别写了,一直埋着头写题眼睛不累脖子都累了,走,陪我去厕所。” 许星辙头也不抬:“我不想上厕所。” “你陪我去不行吗?”杨孟望一眼门口正手挽手出去的女生,刚才余光看到其中一个从书包里偷偷拿了什么揣进兜里,然后再若无其事地往外走。其实大家都知道她拿的什么东西,没必要遮掩。 他又低头看沉未晴,反正这位每次取卫生巾时,都是光明正大。有时候撞见次数太多,还能发现她更换了常用的牌子。 起初在杨孟所受的教育里,看到这样私密的物品非常不适应。后来转念一想,世界上有将近一半的人四分之一的时间都在用这个物品,为何会被赋予羞耻的含义,他又在别扭什么呢? 想多了,也就慢慢接受了。 许星辙的翻译思路被他打断,同样的词写了两次,他蹙眉划去:“你自己去不行吗?”奇怪的要求。 “我不想一个人上厕所。”他竟然纠缠起来。 许星辙不为所动:“你去找找别人吧。有这个功夫,你应该已经上完回来了。” “有这个功夫,你也陪我回来了。” “我在做题,没时间。” “要不了几分钟,不耽误你写题。” “你很麻烦。” 软磨硬泡都不好用,杨孟泄气,这个兄弟可真是不仗义。他抱怨地与沉未晴对望,看到她眼中安慰的目光,可是那有什么用呢,她也不能陪自己去厕所……杨孟正要放弃,正好旁边有个同学拿上纸起立。沉未晴用笔示意,他收到暗号,火速转身加入拼团,搭上他的后背。 “厕所啊,一起?” 等他离开教室以后,沉未晴把试卷折迭到另一面,侧头问:“他都那么求你了,你怎么不去陪陪他?” 杨孟之于许星辙,有时候就像秦尧西之于沉未晴。他们总是童真和任性的那一方,在细腻处照顾着他们这样僵硬的人,却又用一种恰到好处的方式索求回馈。如果是秦尧西要求,沉未晴想,她刚刚不会拒绝的。 “是觉得男生结伴去厕所很奇怪吗?”她只能往这方面猜测。 “不是。”许星辙否认,放下笔,把迭在上方参考的卷子折回初始的位置,交还给沉未晴,再向她伸出手,“能再借化学卷子给我看看吗?” 她这次又考了满分,刚被老师在全班通报表扬过,试卷也迅速被人借走。 沉未晴遗憾道:“给别人了,可能一会还回来。那道题好像就几个人做对了,现在卷子都被借走,你不然去挨个问问,看看有没有抄到答案的给你看。” “这样啊……”许星辙却回复,“那算了。” 他的放弃来得如此迅速,沉未晴不好再替他做主。她转正身体,歪头看着眼下的白纸黑字,笔头在试卷上停顿几秒,写到最后的结果。 拒绝原假设。 ——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 υip)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