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甚至连笑容都少了太多。 被周呈拉起后也只慢吞吞撞进他怀里不说话。 周呈带她去沙发上坐下,从七零八落的影片中挑出了这张。 他太明白什么可以让陈北犯困了。 这样纷杂的文艺片,像是天生与她相克,只要几分钟就足矣令早已疲惫不堪还强撑的陈北向睡意缴械投降。 那时她靠在他肩膀上,轻声喃喃:“周呈,你故意的。” 周呈还没有回答,她就强撑着站起来,跨坐在他腿上,下巴磕在他脖颈间,懒洋洋的说:“不看了,我困了。” 周呈小心翼翼的拥着她,像拥了块红颜软玉,连落在她脸侧的吻都轻得要命,哄他,“睡吧。”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开心吗?” 周呈:“为什么?” 陈北轻哼一声,回答不出他的意料。 “不告诉你。” 周呈轻声笑,摸了摸她的头,把她拥得更紧了一些。 那时候他想,没关系,他还能有很多机会知道陈北在想什么。 可事实是,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了知道这个答案的机会。 陈北离开了他,在高考结束的那一天。 人大概无论过多少年,有些特质都不会改变,比如看文艺片会犯困。 周呈没有管厨房里还在炖的鸡汤,镜片下的眸子落在陈北身上,翻涌又迅速平静,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脱下西装外套,走过去盖在了她肩膀上。 陈北睡觉时贪凉,喜欢穿吊带、短裤,露出纤长的胳膊和腿,这一点也没变。 似乎若有所觉,西装落在她肩膀上时,女人眼皮掀开一条细缝,有一瞬间的警惕,见到是他时又迅速放松下来,缓声说:“星星,饭好了没有?” 这么句话,带着点吴侬的绵软,像是从鼻腔里发出,满是缱绻。 “星星”两个字仿若是夹着电,周呈指尖轻颤,险些没控制住拿西装的手,他目光冷冽的与陈北对视,过了半晌才沉声说:“吃饭吧。” 说罢,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陈北闻言揉了下眼睛,拢着他的西装坐起身靠在沙发里,慢一拍的脑子终于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声音散漫,“周呈,我叫你星星,你会难受吗?” 周呈脚步顿住,极轻的“嗯”了一声。 身后响起打火机打开的清脆声音,紧接着是慢慢飘来的烟雾,陈北指尖夹着橘红的光点,红润的唇微勾,“如果我很想这样叫你呢。” 周呈回过头,镜片下的目光已经冷到了极致。 陈北在他面前向来任性妄为。 这或许也是骨子里的习惯。 “你以什么立场这样叫我?”他淡声说:“陈小姐,你想叫我什么是你的事,我管不了你的嘴,你也没有必要问我这样的问题。” 陈北仰头与他对视,头略歪,似乎真的在思考他这个问题。 可最后吐出的话却是笑意盈盈的一句—— “周呈,你在生气吗?” 周呈很少生气,他看大多数人事物都不放进心底,情绪格外淡漠。 可陈北却总是能精准的调动他的情绪,用轻飘飘几句话打破他的冷静。 无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是这样。 周呈没有回答。 他径直进了厨房,将菜端上桌后洗干净手,合拢刚刚被他散开的袖扣就要面无表情的离开。 他并不想再待在这里听陈北说出更气人的话,也从来没有陪陈北共进晚餐的想法。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