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农村叔叔家断了顿,老头子抱着小孙子来求救,硬是让小刘娘给撵回去了,最后那孩子……反正是断了道不来往,如今想掏摸棉花布票人家也不搭理他们。” 叶青默然。 正说着,小刘娘端着搪瓷盘子过来:“来来,大家吃糖!叶干事吃糖!”抓了一大把花生硬塞到叶青手里,里面还裹着一颗糖球。 市里百货买的糖块只有三种,除了任大姐心心念念跑了好几趟才买到的带彩色塑料糖纸的,另一种稍便宜的是单颗纸包的硬水果糖。最便宜的就是小刘娘给的这种裸装硬糖球,只卖两毛二一斤。 天气热,糖球有些化,黏在上面果壳碎屑黑乎乎的手印…… 叶青可没勇气把它放嘴里,转手递给身旁小孩。 看着小刘娘是夸张抓了一大把花生,下面接着盘子,最后放到叶青手里的就四颗。 分给李玉坤俩,叶青嚼着手里的两颗继续参观婚礼。 今晚重头戏是工会牛大姐带着人来送慰问。 显然是见惯大场面,牛大姐一身整洁衣裳往新人中间一站,说了几句激励进步的话,大家热烈鼓掌后随即送上工会的心意。 一个搪瓷脸盆,一个塑料香皂盒,两块新毛巾,小刘娘感动的热泪盈眶,大把大把的往牛大姐手里塞花生。一圈人发下来,盘子里的花生糖块还是那么多,一点都不见少。 看的叶青直乐。 李玉坤捅捅她笑道:“听说凭结婚证能买的东西小刘娘一样都不少买,都给闺女存着呢,你看吧,以后新媳妇拉下脸少不得要起争端。” 果然,新娘那边的娘家嫂子对着破棉被已经拉下脸。 叶青费解:“我只听说过重男轻女,怎么结婚还偏心姑娘啊?” “媳妇嫁进来就是自家的人,那是里子,闺女往外嫁是面子!”李玉坤解释。 叶青了然,跟鹅绒袄一样,都是重面子不要里子的啊? 热热闹闹观完礼,叶青早就饿的肚子咕咕直叫,跟李玉坤一起去国营饭店吃了碗面条才回家,五毛份子钱,只捞了两颗花生。 没过两天,又是一场婚礼,原以为小刘的够简单了,没想到还有更简单的。 上午叶青刚给结婚证明盖了章,新人中午领了证,晚上下了班就直接进洞房了。 新娘是矿上的,没爹没妈跟着舅舅一家长大,临时住进矿上的集体宿舍,结婚时候一个亲戚都没来。 大家伙去送嫁,这次都是女同志,小小一间宿舍也是挤得水泄不通。 工会牛大姐送来塑料小镜子梳子和肥皂盒,一块新毛巾,两块手帕。 新郎是木器厂的职工,那边家属区分上了房子,还借了一辆自行车,带着自己厂子的工友热热闹闹来接新娘。 牛大姐领头,厂里女工去了十来位,叶青和李玉坤这两个闲着没事爱凑热闹的自然也跟着去。 木器厂规模不大,跟矿区比起来,也就一个食堂两排家属房那般大小。 大家热热闹闹把新娘子送进新房。 青砖大瓦房是解放前的建筑,宽宽敞敞的里面放着张半新不旧的木头床,一张带抽屉的办公桌。 简单家具单位就有,需要就写申请,搬回来放自己屋里,一床一桌两把椅子,每月房租多加两毛钱家具使用费。 他们这间二十几坪的屋子带家具每月两块房租。 大红喜字,新床单,两床旧绵被放在一起,桌子上堆着锅碗瓢盆和暖壶洗脸盆,除了两把带编号的木头椅子到处都空荡荡的。 “好宽敞的屋子!”叶青赞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