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屡直了说话,别用鼻孔看人!”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商场的人大眼瞪小眼。 这都什么态度!忍这些服务员售货员好久了,真有手艺的大师傅也没几个这样的,他们牛气个什么劲? 早知道在上海就都买回来了,还有浴缸洗漱盆,叶青后悔不已。 归根到底还是没钱。 叶青现在虽然没有收入来源,但是只要供日常开支的话还真用不了多少钱。 二十一斤口粮标准,最贵的大米一毛七一斤从没供应过。玉米面九分,薯干六分,更便宜的三分四分,全买完也没几块钱。 水电不收钱,房租没有,交通靠走,几乎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 从上海回来,叶青之前卖大米的钱花的干干净净,给邻居们捎带的钱都敛回来,零零碎碎就十几块。田婆婆给的银元又在新南市的银行兑换了几十块,过日子一时半会儿的倒也没问题。 可是想要添置大件就费劲了,沙发一百二十块大衣柜一百六十块,其他茶几书柜斗橱更是价格不菲。 工业券不说,去哪儿弄钱? 空间里的物资就那么多,卖一样少一样,变卖家业可是败家子的作风。何况黑市交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倒卖经商?卖什么啊?什么东西都是统购统销,同样货品,从北京到南京,价钱一摸一样。不是国营单位正规渠道,厂家连零件都不卖你。 叶青越想越是烦躁。 烦躁归烦躁,沙发还得要买!要舒舒服服躺着烦躁。反正年后还有招工,实在不行就工厂上班挣工资去! 叶青怀揣着一袋子白面来到新南市一个角落,大家心知肚明却不宣于口的黑市。 人迹稀少,几个同样鬼鬼祟祟的人都彼此拉开距离。 自家门口干这事,叶青尤其谨慎,把围巾包裹的更加严实,躲在墙角偷眼观察这些人。 老规矩,都是粮食不放在身上,遇到买主才领人去藏匿地点。 叶青突然就看见有个人和大家不同,他手里举着两块木料。 红松? 好奇走过去,叶青摘下围巾:“柴禾怎么卖?” 男人三十来岁,瘦小身材,小眼睛泛着精光,上下打量叶青好几眼。 “小姑娘,这些都是好木料。” 男人是个心思活络的,那年大家伙举着斧头冲进一家家宅院,砸的砸烧的烧。唯独他留心着不起眼的小物件,趁人不注意揣怀里带回去。 后来解放军戒严封锁了不让乱砸,一件件家私摆设都入库贴上了封条。砸烂的烧剩半截家具的却堆的满街都是,半夜趁黑他都悄悄拉回自己家。 也就靠着自己当初的小精明,一家人才没太饿着肚皮,还给自己娶了个漂亮大姑娘。 可惜这年月再好的东西也买不上价钱,到了今年年底,家底也卖光了。 媳妇吵闹着要吃白面,儿子要吃肥肉,家里就剩这堆座椅破木头堆在柴房没啥用处。当柴禾舍不得烧,打家具也不是成块的板材,今天这才拿到黑市上试试运气。 叶青装内行掂量了下说:“你这柴禾太潮了,压分量。” 男的有些生气:“你不懂别瞎说!这是好料子,当然沉!” 叶青皱眉,看样子不太满意又有些舍不得:“不如买煤球划算……” 男人心急,马上就要过年了,怎么着也得给媳妇儿子包顿饺子吧? 咬了咬牙一狠心:“两块五一旦不管送,你要是要就都给你!” 一旦是一百斤,男人家有两千多斤。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