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发自内心的动力。 高中的暑假,她每年都会来老宅这边和老太太单独住上一段时间,祖孙两个瞒着家里人偷摸着去九寨沟溜达了一圈回来都没有一个人知道。老太太年事高坐飞机吃不消,陪她哐当哐当地颠了三十来个小时的火车,身边没有保姆没有警卫,逛景点的时候老太太卯足劲儿领着她东西晃荡。 那是原鹭第一次出远门旅游,所有的事情都还记忆犹新。 老太太顶着烈日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把油纸折扇,很慈祥地帮她打着扇子,扬起的风在原鹭头顶那么吹呀吹的,老太太的短袖花衬衫却汗湿了半件。 老太太一边走一边帮她打扇子,路过一个卖冰激凌的冰激凌推车,她问她吃不吃冰激凌,眼神很是俏皮,原鹭从来没见过哪一个老太太能把八十岁活出十八岁的神采。 她是天底下最会宠孩子的长辈,她是世上最疼她的祖母,然而她走了,她却没能陪伴身边陪她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 原鹭压抑不住内心的悲伤,伏在她的身边哑声恸哭,肩头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像个迷了路的孩子,嘴里一直喃喃叫着奶奶。 邓含不忍见这场景,把头别过去,手握拳顶在鼻子下,哽咽道:“你奶奶等了你好久,吊着一口气等啊等,电话就是一直打不通,后来实在等不了……” 原鹭闻言哭得更加汹涌。 “该请灵下楼了。”阴阳先生在一旁提醒。 不是别人,是这世界最疼她的人走了啊,怎么能做到不大悲大痛。 整整一夜,她没合眼,和亲人一起为老太太续长明灯,为她守灵。 阴阳先生请了个吉时,入殓定在三天后,邓含和乔海阳在拟邀亲朋好友还有媒体的名单,讣告已发,接电话接得焦头烂额,一些转接秘书台,一些只能自己亲自应付,乔正岐的电话也不断,几个姑姑姑丈亦忙得不可开交,只有原鹭从始至终坐在老太太的身边。 她的手机没开机,想安安静静地陪着老太太,讣告已经发出去,必定有很多电话进来,她疲惫得不想应付了,索性就彻底闭门不见人。 天渐渐亮了,停灵的前堂超度的法事一直在做,乔正岐给她送了一杯清水,柔声说:“你上去睡一会,这里我来守。” 原鹭摇摇头,接过他的水抿了一口,微微打湿了嘴唇。 “害怕?”乔正岐以为她不敢一个人上去。 原鹭饮下一口水,说:“不困,就算躺着也睡不着,还不如在这里为奶奶守着。” 乔正岐盯着她惨白的小脸,没有一点儿的血色,只过了一夜仿佛消下去好几斤似的,心口泛起微微心疼,语气转硬:“不睡不行,你的状态不对,我陪你上去歇会,你睡,我看着你。” 原鹭的拗脾气有时候连乔正岐也没办法,不过一到关于她身体健康方面的问题,乔正岐却不会让步分毫,直接拉起她,对旁边人说:“这里先交代给你们,她先去休息。” 原鹭被他拉上楼,路过一个房间门口,可以看出床上睡着一个人。 原鹭去轻轻带上房门,说:“姑父在里面睡着,我去别的房间。” 乔正岐没有言语,把她带到走廊的倒数第二个房间,那是他童年时在老宅的房间,平时没人住,这么多年还保持原来的样子。 原鹭也是第一次进这个房间,乔正岐用钥匙打开房门,说:“你去床上睡一会,这个房间别人没有钥匙进不来的,你好好休息。” 他推开房门,原鹭走了进去,他却转身离开了。 原鹭立即紧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