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觉得痛快,于是撤回了那两个人,对于他老家之事再也不过问,不关注,就只当他是一个孤儿,无父亦无母。 张公公做不到原谅他爹娘当年对他做下的事情,更不可能将他多年积攒下来的银两送给他们花用,好让他们再拿去给那两个混不吝的弟弟用。 他只能告诉自己放下,把一切都放下,他既已是无根之人,何处不是他的家,又何处寻不到他的归处。 “又想起那些往事了?”张公公私下里的那些动作,当然瞒不过宣帝的眼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宣帝那是心知肚明。 只是这么多年来,张公公对于他幼时之事绝口不提,宣帝亦不会出口过问。 “回皇上的话,奴才确是想起了诸多的往事,以前总是纠结着放不下,现如今倒好像突然想通透了。” “你能想明白就好。”面对那样的父母,换作谁都无法原谅吧! “你是最知朕心意之人,待朕从这个位置上退下来,朕便领着你四处走走看看,将朕曾经承诺过要带华儿去的地方都走上一遍,等到你跟朕都走不动的时候,咱们就找一个清幽之地安度余生,你看可好?” 犹记得父皇临终之际,死死拉着他的手,一遍一遍反复的叮嘱他,只要寒王体内的剧毒得以清除,那么定要册立他为太子,将金凤国的江山交到他的手中。 宣帝一日也不曾遗忘先帝临终之言,他盼了那么久,总算看到了寒王体内剧毒能解的希望,他相信宓妃一定可以给他一个惊喜,同时也给金凤国所有的百姓带来天大的福音。 只要确定寒王体内毒已清除,宣帝就再也没有任何的顾忌,太子当废他不会手软,墨氏皇族的江山断然不能交到一个能力不足却野心勃勃之人手中,他不能死后都无颜下地狱去面见列祖列宗。 “皇上去哪儿,奴才就去哪儿,寒王殿下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听懂宣帝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张公公险些当众落下泪来,尖细的嗓音都哽咽了。 皇上这是在告诉他,他不会孤独终老,他亦不会无人送终,他区区一介奴才的身份,何德何能得皇上这般看重,这让张公公如何不忠心于他。 “朕相信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 “郡主她到底还年纪小,难免就任性了一些……” 不等张公公把话说完,宣帝就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坐了那么长时间他这身子都要坐得僵了,起来活动活动也好,“你以为朕生那丫头的气了?” “呃…这这…就算皇上生气也无可厚丰嘛,嘿嘿!”胆敢一再无视君王命令的人,大概也就郡主这么一人物了,不得不说郡主那胆儿可是真肥。 “那丫头心里铁定还在恼着朕罚她爹跪雪地这事儿,心里的气还没消呢。” 抹了抹额上不存在的汗,张公公纠结着一张脸,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那丫头就算没在朕的身边养过,可她那脾性朕还是摸到几分的,朕与其恼她怒她这几日对朕的无视,倒不如就由着她晾着朕,让朕多着两天急,先泄了她心中的那把火再说,不然往后指不定还有什么小鞋给朕备着呢。” 张公公,“……” 皇上不愧是皇上,他还真是没想到郡主还会有后招在等着皇上自己上钩呢? “那丫头是个不记账的,事情过了就算了,一码归一码绝不累加,朕这几天受了她的这份任性,往后她就不能拿温相这事儿来找朕麻烦了。” 要说宣帝乃九五至尊,一介帝王,对于宓妃一再的拒绝,他真能不恼不怒吗? 当然不,毕竟皇上也是人,他也是有情绪的,刚开始宣帝还能耐得住性子,再派人去相府请宓妃,可随着宓妃一再的拒绝,宣帝真恨不得直接下旨问宓妃的不敬之罪。 然而,短暂的愤怒过后,冷静下来宣帝是相当庆幸他没有冲动行事的,也渐渐琢磨出点什么来,只得感叹他这个皇帝的道行还不够深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