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殇到底算什么,竟可以让她为了弥补她对陌殇的亏欠,她对陌殇的愧疚,而用那样的方式去作践陌殇。 宓妃从来都不觉得赫连氏一族的人傻,就算公冶语诗很会做人,很会演戏,以前他们不曾发现公冶语诗有问题,就只当她是个好的,可随着陌殇体内两魂相融时间越来越近,亲眼目睹公冶语诗的一些作为之后,他们竟然还能放任公冶语诗,打定主意要将陌殇跟公冶语诗送作堆,这就让得宓妃相当的愤怒了。 难道他们就一点不担心,将那样一个心术不正,又野心勃勃的女人放到陌殇身边,对陌殇而言是多么大的伤害? 难道在陌殇苦苦挣扎了前二十余年之后,再亲手毁掉陌殇的后半后,对他们而言就那么有成就感?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宓妃感到相当的愤怒,甚至于自初见赫连梓薇跟陌乾的时候,她对他们就没有丝毫的好感,隐隐还有几分难言的厌恶。 在她看来,他们那对夫妻根本就不配为人父母,以前不管不问陌殇也就罢了,现在自以为是命运的安排,让得陌殇回到了他们的身边,然后他们就觉得那么多年亏欠了陌殇,对陌殇有着满心的愧疚,于是说什么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后半生都要活在陌殇的怨恨中也要保住他的性命,其实这不过就是一个让他们能够心安理得的借口罢了。 身处局中的陌殇兴许没有感受得这么深,也没有想得那么偏激,但作为局外人旁观者的宓妃,却从他们迎回陌殇的种种表现之中,就只看到了这些丑恶罢了。 宓妃跟随东陵靖入住紫晶宫整整两天,并非她刻意要等待什么时机,她不过只是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赫连梓薇等人可以改变主意。 只要他们取消那一场算计,不硬将陌殇跟公冶语诗送作堆,并且还在陌殇的寝殿内用上烈性春毒,让他提前行什么周公之礼,宓妃都还尚能保持几分平和,不至于那么的愤怒,更不会心生杀意。 从流枫堂出来,刚刚靠近兰陵宫,宓妃就敏锐的察觉到了里面空气中飘散的浅淡香气,她的脸色也是‘刷’的一下变得相当难看。 说到底,还真他娘的是她想太多。 是以,当宓妃身姿轻盈飘逸的落到陌殇寝殿上空屋顶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隐藏自己的怒火,一点情面都不讲的直冲赫连梓薇开火了。 “现在这殿内发生的一切,不正如你所期盼的那样进行下去了吗?那你还那般惺惺作态,令人作呕的向他人求证什么,难道只要他们给你一个否定的回答,你就能证明自己没有做错,就能减轻心里的罪恶感,真觉得你对陌殇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你就一点都不亏欠他了。” 宓妃犹如连珠炮般式的冷嘲热讽,直说得赫连梓薇面色惨白,失魂落魄的不住后退,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响着宓妃的一句又一句质问。 “你…你你是谁?” “呵呵…本郡主是谁,你们不是心中都已然有数了吗?” 清冷的月光下,居高临下站在屋顶之上的宓妃,一袭红衣似火,灼灼耀目,只见那赤红的长裙在月光下仿佛涌动着流光,闪烁着点点星芒,尤其是那从胸口蔓延至整个裙身的五彩七尾凤凰,更是栩栩如生,振翅欲飞一般。 黛眉开娇横远岫,精致的蝴蝶面具下,只露出了她的眉,那双如水般晶莹剔透的双眸,清澈无尘又幽深如海,仿佛能看透人心,袒露出人性最丑陋的一面,三千青丝高挽成飞仙髻,却只在乌黑的发间戴上一只血玉凤凰衔珠步摇,火红的血玉珠子正好垂在她的额间,越发彰显出她冷艳高贵,睥睨天下的上位者气势。 “怎么?看到本郡主主动送上门来很意外?还是满心以为这样的地方不是本郡主这小小一个人物该来的?”此时此刻的宓妃已经做足了要跟赫连梓薇等人撕破脸的准备,她也就压根不乐意收敛自己的气息。 她一边放出自己的一部分神识锁定殿内的陌殇,一边极其张扬轻狂的与赫连迎等人‘谈心’。 “你们不是早有打算要用本郡主来作为威胁陌殇的筹码吗?你们不是也一直都有安排人四处打探搜寻本郡主的下落吗?怎么,今日本郡主自己送上门来,你们这一个两个三个倒是觉得意外了?” 虽然宓妃很担心殿内陌殇的情况,但她仍是选择相信陌殇,不愿坏了他的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