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歧元县祭祀,新的可能,新的力量,新的变化也逐渐语焉不详的传播开来。 但往往确切的消息若认认真真的传播,反而不会叫人相信,人们总是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自己看到的,自己捕风捉影打听到的。 不过对于这些打听来的消息,相信的是一拨人,不相信的又是一拨人。 而贾家恰巧这两拨人都有。 守旧的老太君还念着当年贾家的辉煌,深受圣宠的年轻国公爷娶妻,那当真是十里红妆,大半个京城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不知道多少人背地里艳羡年轻时候的老太君。 而当年的贾府也当真是赫赫有名,一举一动都牵引着所有京城豪门世家的视线。 “当年啊,那是你们见都没见过的风光。”老太太年纪大了,精神头却很不错,前阵子刚通过贾求孤的关系去过保育堂医馆全面检查身体,“这妖怪啊,跟咱们大秦有着这么多年的仇恨,哪能是说和解就和解的。” 不会和解,也不能和解。 马上就有小辈察言观色地说:“老祖宗,我听说学堂那边不一样哩,说是妖怪也分好坏,不能一概而论。” “贾大人和戚姐儿就跟妖怪关系匪浅。” 他们不敢说自家的贾不伽、贾沈、贾不甄等小辈,只敢说对面府上的贾求孤和戚姐儿。 老太太瞬间就板起脸,“休要胡言乱语,求孤不是那种人。派人去请不伽、不甄几个小辈过来,就说我想见见他们。” “老祖宗,大老爷还被拘着……”有小辈忽然想起贾经来,赶忙上前不着痕迹的上眼药,“今年过年都没回来,说是任上忙,可咱们也不知道大老爷都在忙什么。” “派人去给大老爷送信。”老太太头也不抬道。 她在这个贾府,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送信的下人很快领了差事出去了,贾府又是其乐融融的。 学堂这边贾不伽正拿着毛笔写写画画,身边几个年龄相仿的少年正在打闹,叽叽喳喳的片刻都没得消停。 “前阵子我家族学有几位先生突然开始闹腾,还说动了不少人呢。” “都说了啥?” “说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估计是听到风声了。不是说咱们正在跟妖国谈判,到时候怕是要接收一部分妖怪来大秦,那几位先生觉得这是与虎谋皮,正准备去宫里面圣呢。” 说话的少年坐在课桌上,细细的小腿一晃一晃的,唇角自然上翘,就跟时时刻刻都在微笑似的。 就有少年凑上来戳他的脸,笑眯眯道:“叫他去就是,堵不如疏,咱们若是拦了,指不定他们会生出什么幺蛾子呢。” “我自然知道。”少年恼羞地抹了把自己的脸,扑上去作势要掐对方的脖子,一边又说,“咱们就没有什么怕的事情,正巧我发现了这个事儿,回头咱们商量个章程出来,看看这部分人怎么处理为好。” “总叫他们闹幺蛾子也不好。其实顽固也有顽固的好处,他们守旧也能守住好的东西,我看咱们不如直接联合上折子,叫他们分出一部分人去修书,也叫他们来学堂教书好了,学生什么都学,好坏叫他们自己辨别。” “先生不是说过,他教学生,从来都不教学生对错,而是教学生拥有自己辨别对错的能力。” “那你可坏,到时候学生反对他们,可叫他们不好受了。” “也是给他们机会嘛。还是那句话,堵不如疏。” 大秦那些群情激愤,念书念傻了,不通情理的读书人已经逐渐有了气候,甚至是找到门路要进宫面圣,可他们却不知道,早在他们刚有想法的时候,学堂的那批学生就轻描淡写的给了解决方法。 没伤害任何人,给任何人机会,只是对错由世人判定而已。 等学堂下学,贾不伽从学堂出来,这才被送信的下人找上来:保育堂的学堂守卫森严,下人没人带领,没资格进去。 “老祖宗……”下人低声说了主子的吩咐,低着头不敢看贾不伽。 眼前这位贾府从前是不起眼的小汉子,现在早就变得不一样了,现在是贾府几位重要的主子之一,下人可不敢打马虎眼。 “贾家族学也有不少人参与吧?”贾不伽漫不经心地问。 下人赶忙道:“是有几位主子出头,还请了娘娘的牌子,说是要带人进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