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拿了块蛋糕吃了口,高兴的眯起眼睛。 “是啊,以前哪年都这样,咱们都没觉得热呢。”有孩子说,“都是蚕房里太舒坦了,咱们一下子从蚕房出来,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你还懂学问了。” “嘿,我也是听人说的。” 几个孩子哄闹起来,他们还要去饭堂吃饭,然后就可以回家了。每天干四个时辰,其余的时辰都不用在作坊,工钱按天计算。 撼山幼崽和欢哥一起找凉快的地方玩,等到晚上吃饭的时辰才分开。 月黑风高,燕洵和镜枫夜都身穿黑衣从火车站出来。 一路上避开明亮的油灯,专门走黑漆漆的小路,有耳听八方的镜枫夜帮忙,燕洵很轻松躲开可能会察觉到他们的人,顺利到了外城墙。 守着小门的人还是黄庭,晚上不用站在外面,可以进小门旁边的小屋里歇息。 “走。”镜枫夜低声道。 燕洵点头。 两个人悄无声息的踩着台阶上了城墙,直奔杨琼歇息的小屋。 城墙上面十分宽阔,且坚固无比,连炮都能装上去,更别说建个小屋了。甚至城墙上有一整排的小屋,平时道兵会偶尔进去歇息,若是战时,则是受伤的道兵会临时进去躲避。 杨琼歇息的小屋没关门,燕洵和镜枫夜闯进去,随手关上门,手中一盏油灯缓缓亮起。 “燕大人?”杨琼猛然惊醒,看清楚是燕洵后,惊疑不定道,“这么晚了,燕大人来是有要事?” “杨琼,确实有要事。”燕洵凑近了,眼睛盯着杨琼,一字一顿道,“我要兵权。” “什么!”杨琼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燕洵了。 对于将领来说,手下的兵比命还重要。没有兵,将领就只是一个人,除非是经天纬地,修为顶天的大将军,否则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只有手中有兵,那才是真正的将领。 燕洵忽然要兵权,还是大晚上的。 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杨琼忽然意识到,燕洵来,是没有惊动道兵的。 昏黄的油灯照耀下,站在燕洵身后的镜枫夜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提着油灯的手能证明这里还有个人。 杨琼顺着那只手看过去,莫名觉得镜枫夜的脸似乎看不清楚,只有他身上的龙鳞痕迹栩栩如生。或者说也不是看到,而是感觉到。 那种蓬勃的,排山倒海的气势,让杨琼觉得毛骨悚然。 有一瞬间,杨琼几乎要跳起来攻击。 “此时非同小可,你且听我细细讲来。”燕洵似乎没察觉到杨琼隐藏在眼底的防备和攻击,他继续说,“这话要从绿棉花说起……” 油灯灯芯发出‘噗’的声响,玻璃罩里面的灯油正在逐渐减少。 即便是没有风,灯光也微微摇曳着,小屋里三个人的影子随着灯光不停地变化,有时候狰狞无比,有时候又突然静止不动。 燕洵长长吐出一口气,静静地看着杨琼。 他一边说事情一边想了很多,见杨琼一直皱眉沉思,便道:“我知道此事对你来说牺牲很大,甚至可能背上骂名,你可以拒绝,但此事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燕洵今天来没喊杨将军,喊的杨琼的名字。 这不是文官和武将之间的对决,而是燕洵自己的私事。 “你的牺牲更大,不怕背上骂名吗?”杨琼反问。 燕洵笑了下,灯光中他的脸有些模糊不清,一块块阴影打在脸上,却依旧不掩俊美,声音也依旧清澈,“我既然来了,自然是早已想好。” “罢了,既然燕大人如此,那我便答应。”杨琼下了床,郑重其事地冲着燕洵拱手。 此时镜枫夜提着油灯后退,他的身影没有再融入黑暗,反而显得清晰无比,身上的那种气势也没了,让杨琼误以为自己先前的感觉只是错觉。 “多谢。”燕洵也郑重其事的拱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