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涂碘酒有用嘛?” 易伽也不知道:“应该有点作用吧。” 纪淮将创口贴撕开,对着伤口贴下去:“是不是碰水了?” “嗯,昨天打工的餐馆洗碗手套没了。”易伽从纪淮手里将创口贴多出来的包装纸拿走,和她用过的棉球一起扔进垃圾桶。 纪淮吃惊:“你不上晚自习嘛?” 易伽语气平平,仿佛没觉得自己这样会让别人同情,她自己都不难过。转身将碘酒放回柜子里:“下晚自习去,十点钟到那里,十二点回家。” 袁费死了,但她们家需要钱。 那个对她对她哥,甚至对她母亲造成无数伤害和心理阴影的家伙死了,但她和她的家人却过得更糟糕了。 易昊被判正当防卫,可他从警局回来每天都躲在房间里,不出门不说话。 应琴自责,但她却每天照常上下学,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母亲对她这副泰然自若的状态不知道说什么。 易伽也想窝在家里大哭一场,但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好好念书。 她只能靠着好成绩和一张名校录取通知书去打一场翻身仗,她现在没时间难过,她不想用以后大半辈子的时间在老房子里难过了。 易伽有一张让人一眼看了就觉得她是个学文科的脸。个子不算很高,也挺瘦的。可那像是文静小女生的面容却带着和长相不配的氛围感。 是坚强,是清傲。 好像她坚强所以不需要别人安慰,但安慰又会破坏那份清傲。这其实很可悲,即便别人知道遭遇,但她那身上的氛围感却让人安慰不出一句话。 易伽在校医回来之前就走了。 坐在沙发上休憩的小学弟还是一副焉巴的样子:“为什么早上就中暑?前两天下午大太阳我还没有中暑呢。” 涉及到了纪淮的只是盲区。 校医正巧从食堂吃完早饭回来,听见这个问题,给学生解释:“中暑和气温没有关系,和人体自身体温调节中枢功能有关,因为这个功能出现障碍了,就像你电脑主机散热出现问题了一样。当然也和你汗腺功能或是水电解质丢失过多有关。” 听着挺严重的,校医欲扬先抑,量了个体温,又听了听心肺,补了一句:“不严重,把衣服脱了,床帘拉起来去床上躺一会儿。” 校医又看了看纪淮:“你哪儿不舒服?” 纪淮低头看了看自己上衣短袖,摇了摇头:“我做好人好事。” “活雷锋啊?” 彼时纪淮已经挪到门口了,她可不想光着膀子躺在医务室的床上,开溜:“是的。” 再回到教室正巧夏知薇她们早操也做完了,她的脸被太阳晒得比猴子屁股还红。 郑丞笑她:“猴子看了都直呼亲戚啊。” “哼。”夏知薇看他满头大汗,喘着气的样子:“你这样子大猩猩也认你当亲戚。” 纪淮捂着嘴偷听加偷笑。陈逾司看着纪淮笑着的样子,和平时做完早操回来的一点也不一样,没理会坐他前面两个人在斗嘴,只问她:“你没做早操?” “嗯。”纪淮将注意力从夏知薇郑丞身上收回来. “怎么了?” 纪淮没说自己不舒服,原本也不是很严重,不要剧烈运动暴晒就行,就说了一半:“做好人好事去了。” “你天天做好人好事?”夏知薇和郑丞的战斗结束了:“怎么今天这个没送你甜筒啊?”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