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俊,阿月身子一颤:“姑娘,奴婢不知夫人的事,奴婢只照顾夫人衣食……夫人能有什么事情?”又看向苏起,“二公子为何要跟姑娘来呢,奴婢只是一个丫环啊。” 苏起道:“你一个丫环,就算什么都不买,每月至多攒一两银子。你在赵家也就待了六年,六十两银子不够买二十良田吧?” 阿月脸色发白。 赵蕊揪住她衣袖:“是不是爹爹给你银子了?你只要同我说,我给你一百两!” “不是,不是的……” 见阿月不愿开口,赵蕊红着眼睛厉声道:“我娘多好的人,对你们这些丫环从来没有凶过,你扪心自问,我娘可曾亏待过你?每逢节日,哪次不给你们赏钱?就是病后,也没有对你们呼呼喝喝,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阿月脸色又变得通红。 苏起比赵蕊自然要冷静的:“我知道事关赵廷俊,你可能害怕,但事实上,你一旦讲出来,反而赵廷俊没有必要再来对付你。这些事都过去了,并无证据,凭你一个丫环的话,也没人会信。你说出来,只对你有好处,我不信这些年,你心里没有一点愧疚……你就真的没有什么话要对蕊儿说吗?” 阿月用力咬着唇,听到最后,她渐渐松开了。 “夫人不是老爷害死的,夫人是病死的。” 苏起道:“我们都知道,所以不会去告赵廷俊谋害人命,我跟蕊儿只是想知道,发生过什么。” 阿月长叹口气,坐下来,两只手互相抱着道:“老爷只是会强迫夫人……夫人不肯,有时候就会受伤,在手臂上,腿上。夫人面皮薄,不敢告诉别人,后来生下姑娘,更不会说了……夫人担心老爷讨厌姑娘,说老爷至少对姑娘还是很好的。”她偷偷看了一眼赵蕊,“夫人说姑娘性子不像她,是好事……” 赵蕊浑身发颤,眼泪一滴滴落下,却没有声音。 苏起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揉着她的头发。 此时说什么也没有办法安慰,他知道,蕊儿一直以为她的父亲是慈父是好丈夫,她心里很希望有个美满的家。 然而一切都是假象。 赵蕊回到长兴侯府后无精打采,像生了场病,苏老夫人问苏起怎么回事,苏起把阿月的事情告诉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震惊,而后否认道:“什么阿月,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丫环?你们是不是被人骗了?” 苏起静静看着她,没有再解释:“我原想让蕊儿住我那里,但蕊儿仍愿意亲近您……我先回去了。” 他转身离去。 在这儿子的目光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爱,也没有恨,可苏老夫人不知为何,竟忽然觉得一阵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叫她站立不住,她险些摔倒在地上。 次日,赵廷俊来接赵蕊回去过年。 苏老夫人再看到这个女婿时,再难以保持以前的态度了,她觉得这女婿极其的陌生,陌生到可怕。 她道:“蕊儿病了,你让她待在这里吧。” “到底什么病?她在您这儿住了好几个月。”赵廷俊不免奇怪,女儿虽然常来长兴侯府,可心里很惦记他这个父亲,从来没有这么久都不回去的。 苏老夫人深吸口气:“小孩子的病,不麻烦,你不用担心。” 然而赵蕊却突然走进来。 赵廷俊笑着道:“不是来了吗?”他朝赵蕊伸出手,“蕊儿,你外祖母说你病了,快给为父看看。” 赵蕊越走越近,他忽然发现女儿的神色不太正常,以前她见到他总是笑得很甜,张开手臂要他抱,可现在却那么的冰冷,甚至是充满了厌恶。她的眉眼像刀剑一样,无形之中朝他刺过来。 他心头一跳,正要缩回手,赵蕊却已经走到他跟前,而后他感觉到腹上一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