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嫂嫂跟侄女,她不敢造次,便打算再去见一次。她得让赵廷俊明白,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 护卫将她领到一处暗巷。 赵廷俊背对着她站在阴影里,浑身散发着冷厉之气。 陈念垂下眼帘瞧着脚底的青石,连他的衣袍都不想看到:“我以为上回跟赵大人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了,不知赵大人是记性不好还是……” “你还有脸说?”赵廷俊霍地转身,逼到她跟前,“我真不知你竟是这种人!” 语气里充满了不屑,鄙夷。 陈念讶然,赵廷俊怎么好意思指责她?她喉咙又开始不太舒服了。 见陈念一幅要吐的模样,赵廷俊猛地捏住她下巴:“你凭什么觉得我恶心?瞧瞧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不知廉耻!” 陈念眼眸睁大:“你在说什么?” “你别再装了!你千方百计接近我,不就是想嫁入赵家吗?在我这里行不通,便去打我小舅子的主意……你就是想报复我,是吧?你一直在恨我,恨我不娶你,当不了官夫人,你便想去当长兴侯的夫人!” 他说得又急又怒,然而陈念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什么行不通,什么小舅子,长兴侯的夫人,陈念心想,他在说什么呢? 赵廷俊原是想看她哑口无言,难以辩驳,看她无法隐藏自己的龌龊心思,谁料一点儿都没有看到。 在官场多年,赵廷俊比寻常人更易辨别一个人言行的真假,陈念的神情分明是茫然的,奇怪的,一无所知的。她分明是不认识苏起,更何谈嫁入长兴侯府。 赵廷俊感觉指尖发烫,忙把手指松开。 白皙的下颌上赫然有一个指印,他挪开目光,淡淡道:“你家请过一位苏师傅吧?” 怎么突然又提到苏起?陈念拧眉道:“你赵大人身居高位,却连话都说不清楚吗?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来自己错怪她了,她并没有那些想法,赵廷俊心里忽地闪过陈念十五岁的样子。那时的陈念天真单纯,如白雪无暇,从没被世俗沾染的,或许,她仍是那个陈念吧,是他把她往脏处想了。 只是,他如何辛苦才坐到这左侍郎的位置,怎能还被过去束缚呢?也不想被人知道这污点。 赵廷俊道:“你家请的苏师傅名叫苏起,他是我的小舅子。” 陈念震惊,脱口道:“他是长兴侯府的公子?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一个纨绔子弟,继承了侯爵,整日无所事事,喜欢做点木匠活……你既然知道了,以后远离他,若被我发现你还同他亲近,下回我不只是找你。”他冷冷一笑,“你侄女今日刚刚开了家锦缎铺吧?” 毫不掩饰的威胁了,陈念淡淡道:“若天子知道你这幅模样,不知会不会后悔任用你。” 赵廷俊脸色一变。 陈念不屑道:“不过你放心,他既是你小舅子,我便不想认识,往后绝不会再请他。”说完转身离开。 走到拴着的阿毛那里,她解开缰绳,骑上便去苏起住的地方,告知那里的人,说家中已经找了别的木匠,不用再劳烦苏起。 那随从有点奇怪,等陈念走后,马上去禀告苏起。 苏起听着也不对劲。 印象里,不管陈念还是青枝,做事都是极有分寸的,怎么会一会说请他做书案,一会又不要了,前后才隔了一炷香时间。他思来想去,感觉肯定发生了什么。 所以他决定还是要去陈家一趟。 青枝醒来后,陈念早已到家,正在教严采石跟姚珍织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