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娆,不用再妄想了,那个表面温润如玉实则气了她一次又一次的陆濯,真的死了。 他让她等他回来,自己却把生机让给了血亲堂弟。 可他还有母亲,还有她,还有才一岁半大的女儿,所以她们娘仨怎么痛苦不重要,他救下他的堂弟最重要,是不是? 疼到极致,也恨到极致,魏娆恨不得追到鬼门关,拿茶碗再砸陆濯一遍!恨不得让陆濯跳下奈何桥下的忘川河,这一次就算他挖遍忘川河中的所有药草,魏娆也不会原谅他,也不会再给他一个笑脸! 那人一身中衣湿漉漉地从水中上了岸,阳光照在他俊美的脸上,他一手抓了一把药草,清幽目光直接投到她身上…… 明明很恨,曾经的回忆却一幕比一幕清晰,魏娆低着头,任由眼泪打湿衣襟。 魏娆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大帐外突然传来赵柏的声音:“郡主,追杀二公子的乌达兵,咱们神武军一共活捉二百余人,龙骧军、榆城军也分别活捉了一批人,刚刚侯爷、秦将军提议,将共计三百人一起拉到帐外砍头,以祭世子爷与诸阵亡将士的在天之灵,二公子还未醒,郡主意下如何?” 人都死了,杀几百俘虏又有什么用? 魏娆不想说话。 赵柏等了片刻,请示道:“咱们神武军的将士恨不得扒了那些乌达人的皮,郡主若无异议,我这就带那些俘虏下去,亲自执刀。” 魏娆仍是一动不动。 赵柏等了等,道声属下告退,便要离开。 “赵柏。”里面突然传来魏娆的声音。 赵柏马上折了回来。 魏娆让他进来。 赵柏领命,低着头进来,视线最高落到郡主的小腿,再也不敢往上看。 魏娆已经擦干了眼泪,冷静片刻,她低声问:“这次前往铁蝎岭,龙骧军与榆城军一共去了多少人?” 赵柏:“龙骧军两万,榆城军一万。” 魏娆看着他的脸:“他们总数超过我们,为何抓到的战俘不如神武军?” 赵柏答道:“世子爷牺牲,神武军的兄弟们也死伤三万有余,发现乌达军时,我神武军的将士们冲得最快,咱们训练的五百府兵同样愤慨,抢在前面拦截了乌达一万兵马的退路,再与龙骧军、榆城军合围,他们不降也得降。” 魏娆:“一共多少人投降?” 赵柏:“近千人,韩辽杀红了眼睛,不接受投降,属下本也想全部杀干净,可看他假惺惺的姿态恶心,因此护下一批战俘,带回来交给郡主与二公子商量处置。” 又是韩辽、韩家,惺惺作态。 魏娆不信韩辽,西亭侯吐的那口“及时血”,更是让魏娆将整个龙骧军都怀疑上了。 “世子牺牲,神武军三万多将士牺牲,我要带这三百多战俘回京,要将他们一起拉到午门斩首,我要让那三万多将士的家人都能看见我们手刃仇人。”魏娆冷声对赵柏道,“你去将榆城军、龙骧军的战俘也都带到神武军的大营,严加看管,不得有任何闪失。” 赵柏:“是!” 出了营帐,赵柏与吴参将一起,去了西亭侯的帅帐。 西亭侯、韩辽、秦珉、郑参将等榆城军的将领都在。 赵柏传达了郡主的意思。 西亭侯瞥了一眼儿子。 韩辽便道:“铁蝎岭一役,我们三军损失惨重,正需要振奋士气,这批战俘就该在战场上砍头,千里迢迢运回京城有何用?只要杀了他们,传遍大齐,自然能抚慰众烈士的亲朋好友。” 赵柏面无表情道:“属下来此是传达郡主的意思,韩将军若要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