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广知和瞿颦在京中逗留的时间一定不会长。 卓远心中猜测,天家应当会让建亭趁着明晚夜色离京,不惊动他人。这些事情涉及两国邦交,天家心中有数,今夜就会有斟酌下来,明晨便会有人知悉到他这里。 “在风和苑呆一会儿吧。”沈悦伸手绾了绾穗穗耳发。 穗穗双眼还红着,回到桃华苑,庞妈妈,碧落和桃桃都会问起,难免敷衍不过去,还是等到眼睛不红了,情绪过了再回去好些…… 穗穗颔首。 “来。”卓远伸手牵起穗穗,一道去了东暖阁。 东暖阁里东西齐全。 敞间里布了案几,香台,也用屏风隔了小榻,平日里乏的时候,可以在屏风后的小榻上小憩。 东暖阁和主屋的外阁间只隔了一池莲叶,就在东暖阁案几一侧的窗户外,余光就能瞥到满眼的碧色。沈悦在案几前同穗穗下五子棋。 去栩城的路上,孩子们多半都学会了,穗穗也会。 只是下了些时候,穗穗就打起了呵欠。 今日蹴鞠赛孩子们都累极了,超出了极限。小五几人方才在马车上就睡着了,是被各自苑中照看的管事妈妈和丫鬟抱回去的,方才卓远遣人问过,府中的孩子一个都没醒,许是,今晚都会睡过去。 偶尔这么睡一觉到天亮也不打紧,更何况今日是真拼得脱力了。 穗穗方才见了爹娘,一直兴奋着,等着情绪恢复下来,困意就涌了上来,上下眼皮子开始打架。 沈悦抱她去屏风后睡觉,穗穗很快就合了眼。 沈悦牵了被子给她盖好。 这个时候才睡,怕是今晚都不会醒,只有她晚些送回桃华苑去…… 沈悦今日也跟着折腾了一日,很早便醒,而后比赛一直紧张,她也没停下过,后来是同卓远一道送穗穗来见陆广知和瞿颦,中途也没歇过。 穗穗一睡,沈悦也有些犯困,又要守着穗穗,便在一侧的案几上,支着胳膊肘,将脑袋耷在手腕处小寐。 卓远今日回府,府中积压了一大堆陶伯和卓新定不了要他拿主意的事,方才都到了中苑的外阁间同他逐一道起。陆广知的事情陶伯是知晓的,没有声张,卓新则是全然蒙在鼓里。 等府中的事宜处理完,陶伯先行告退,卓新留下在外阁间中。 卓远才上前同他相拥。 卓新一愣,忽得想起,他这是再补在蹴鞠场上,他和府中每个孩子,包括阿悦都拥抱了,唯独漏了他。 亡羊补牢,为时晚矣,卓新一脸不屑,但身体却很诚实,紧紧和六叔相拥。 “我都听陶叔说起了,这几月辛苦你了。”卓远言罢,卓新又忽得反应过来,六叔没在蹴鞠场和他招呼,其实是想同他多说些时候的话。 卓新一时有些不习惯,支吾道,“都是陶伯带我……我自己什么都不会。” 卓远笑,“你不是做得很好吗?替六叔挡了多少事。” 同朝为官,卓远有时未必好拒绝的事,卓新一脸茫然就可回绝对方,对方识趣就不会再提。等到卓远回来时,还会有模有样叹上一声,小孩子做事总有些欠考略,勿怪,打对方一巴掌,又再给对方一颗糖,对方当即就想,二公子是年纪轻,平远王和陶伯会慢慢约束。 偌大的平远王府,总要张弛有度。 过往是他一人,但眼下有卓新,他与卓新一道,平远王府在朝中可以游刃有余。 卓新如实叹道,“我早前不知道六叔在军中,朝中有这么多事……” 他一直以为,他就是挂帅出征打仗,然后凯旋。M.zgXXh.ORG